“成哥,你变了。”
石岩山的话音一落,骆有成就打了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子疙瘩,他瞪着石岩山,低吼道:“好好说话,别跟个娘们似的。”
石岩山没在意骆有成的语气,继续说:“自打有了异能以后,你膨胀了。”
骆有成收回目光,拄着下巴回顾了一下十多天来的心路历程,发现自己确实跟搁了酵母粉一样,膨胀地厉害。放开托着下巴的手,他煞有介事地颔首点头。
“岩山啊,你这些天没带食物回来。”
“一共找到三个罐头,都被我吃了。”石岩山讪讪地笑了一下,又补充说:“天天打架,饿坏了。”
“我没怪你,”骆有成摆了摆手,“你没发觉城里的罐头越来越少了吗?我们在
找,别人也在找,罐头迟早会吃完的。”
“是啊……”
“我们也不能狩猎,不能采摘,乱吃有毒的东西是要死人的。”
“是啊……”石岩山满脸忧色,他的情绪又被骆有成带起来了。
“所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是啊……”石岩山突然反应过来了,“成哥,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收拾收拾,我们去找食物,很多很多食物。解决了温饱,我们再找人,很多很多人。这地方有点远,把能带的都带上。”
半个小时后,两人各背着一个登山包向着城南方向进发了。一路上遇到的毒虫,都被骆有成吹着笛子用钢钉打发了。遇到阿猫阿狗阿猪,他反倒不出手了,美其名曰锻炼要石岩山的拳脚。石岩山对骆有成耍帅的那手活儿很是羡慕,但他也知道强求不来,在拳打流浪猫脚踢变异猪的时候就格外卖力。
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处玻璃围墙,通体的灰尘把它们变成了毛玻璃,两侧都有稀稀拉拉的爬墙虎顽强地攀援而上,在围墙顶端顺利会师,墙里的爬山虎要出来,墙外的则要进去。或许要不了多久,这幕墙就再也见不到玻璃的踪影。
“进去看看。”骆有成说。
“这是哪里?食物就在这里吗?”
“这里是荣城体院,我想看看这里能不能帮你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
石岩山失望地嘀咕道:“我觉得有把枪就挺好的,非要我练刀。”
体院内的空地早已被草木占领,即便是墙壁,也已成了攀缘植物的领地。两人艰难地在茂密的蒿草和杂树中行进,不时会踩到一些白骨,一脚下去,就碎成渣,陷入腐土中。这种情况在大街上几乎不会发生,智能清扫车在大灾变之后仍然勤勤恳恳地工作了一个月,将街上没有生命体征的尸骸当做垃圾清理掉,送进垃圾焚化炉,直至耗尽自身的能源。但清扫车不会进入小区、单位或学校。
库房的铁门早已腐朽,石岩山只踹了一脚,铁门就不甘地嘎吱一声带着门框一起向内倾倒。库房里有不少刀,但软不拉几薄得像张纸片,只能用来表演花式。骆有成不信这个邪,锲而不舍地扫荡下,终于在一个存放户外用品的库房里找到了一把一尺半长的开山刀,涂抹过油脂的刀身依旧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