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趴在窗洞往外望,只见春风在不远处的人工沙滩上调戏一个女鬼侍。
鬼侍在耐力跑方面,速度与春风基本持平,时速大约在60码左右。奈何春风还有瞬间爆发能力,春风自称八倍速,也就是瞬间时速达到480码。虽没有经过考证,但也八九不离十。鬼侍的速度不够看了,春风有点小白兔戏弄乌龟的意思。
春风口里喊着“打打打”,不断与女鬼侍游斗,时不时爆发突袭,用高频震荡刀在女鬼侍的身上拉一个口子。以他的能力,结束战斗似乎不算困难的事,可他偏偏不下死手。
女鬼侍:咯咯咯……贱人。
这声音好像“龚玉琳”。文兰在口袋里套摸了一阵,抓出单片镜,调整成长焦模式。放大一看,果真是“龚玉琳”这个死鬼女人,前一刻还在手术室里躺尸,这会儿又活蹦乱跳地“咯咯咯”。
“呀打。”春风又在“龚玉琳”身上割了一刀,口花花道:“好心好意想帮你脱小袜袜,你不领情,自个儿跑去换了条连裤袜。袜袜换再多也没用,还是要向我俯首称臣。呀打,打打打打打……”
“龚玉琳”:咯咯咯……好贱。
文兰一掌拍在好看的额头上,女鬼侍骂得真没错。春风以前不这样的,自从跟了他师傅,越来越贱了。这话文兰只敢想想,绝不敢与外人道,这位师傅可是自己的老大。
文兰此刻真的想大喊春风你好贱,但他忍住了。影响战斗中队友的情绪,那叫资敌,他做不出来。
春风:“哎呀,美女鬼,你的袜袜都被我划了二十刀,羞羞,里子都露出来了,不想去换一条吗?别不好意思,我可以等你哦。”
“龚玉琳”:咯咯咯……贱人,等我。
女鬼侍果真跑了,没跑远。跑出十几米就停了下来,一只手抓住了插在沙滩上的棍子。文兰急忙将影像再次放大,人工沙滩上的情景把他吓了一跳。
沙滩上,十五具尸体整整齐齐摆了一排。尸体的前面,是一排粉皮……皮皮鬼,被合金钎子刺穿固定在沙滩上。合金钎子是从损毁的合金护栏上拆卸下来的。
这不可能是春风的手笔,他仔细寻找,发现在四季款日光浴躺椅上躺着个人。此人穿着蓝红白相间的紧身服,睡姿极其骚气,侧躺着,两条腿交叉着,绷得笔直,手托着左脸颊,乐呵呵地欣赏春风的表演。
文兰吐吐舌头,心道自己刚才幸好没喊出声,这位可不就是沙尘的老大,春风的师傅商士隐吗?可商老大应该没有这个本事吧?
“龚玉琳”卷起裤腿,一直卷到膝盖的位置。不得不说,皮皮鬼真的是保养皮肤的利器。这个死鬼女人都挂了十多天了,小腿皮肤还是那么光洁白嫩。龚玉琳用指甲在腿肚上划了一下,从膝弯一直到脚踝,大口子看着挺瘆人,其实也就是一层皮,而且一滴血也没流。
文兰又被吓了一跳,这小子总是一惊一乍的:鬼侍的指甲这么厉害的吗?以后千万要避开它们的指甲,破相了就不好玩了。
“龚玉琳”拔出钎子,皮皮鬼获得自由,爬到“龚玉琳”的脚面不动了。
“龚玉琳”也不动了,小腿的伤口开始蠕动,一团胶质从里面挤了出来,顺着口子往外爬。吧唧一声,一只遍体鳞伤的皮皮鬼掉落在沙滩上。外面的皮皮鬼原来是在等“错车”,它的确是个交通意识很好的老司机,这会儿才开始往咧开的皮肤口子里钻。
受伤的皮皮鬼,身上横七竖八地切了无数道口子,不少还是贯穿伤。这得益于春风扎实的基本功,5.1mm不是白练的。只伤皮皮鬼,不损伤内部的肌肉组织。饶是皮皮鬼有着超强的恢复力,这么多伤口恢复起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春风走了过来,提起钎子扎进了皮皮鬼尚未愈合的伤口,把它束缚在沙地上。一旦脱离了寄主,皮皮鬼很渣。速度、坚韧、皮实在瞬间离它而去,成了一块任人随意切割的粉皮。
换装时间持续了不到半分钟,“龚玉琳”又“活”了过来,腿肚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她很专注地把裤腿放下去,还理了理,希望尽可能抚平上面的褶皱。
春风已经向后退了十余步,又蹦又跳的:“来啊,美女鬼,我们继续玩撕袜袜。”
“龚玉琳”毫无悬念地又被春风折磨了一轮。
商士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差不多了,解决了吧。”
“好的,师傅。”这句话,春风倒是回答得很正经,但转头面对美女鬼的时候又不正经了,“哦豁,你袜袜又破了,再换一双。”
女鬼侍很听话,果真又去替换新的皮皮鬼。不过这次春风没有给替换者机会,在它准备爬进去的时候,春风用钎子把它拨回沙滩,做成串串香,又赏了爬出来的皮皮鬼一根钎子。龚玉琳又成了死人。
春风把死鬼女人抱到尸体队列的队尾,数了一下,十六具,挺壮观的。他向着别墅方向挥挥手:“都出来吧,全解决了。”
大门还关着,文兰不想钻狗洞,于是他望向另一扇窗前的女主人。陈安妮正扶着丈夫,一脸花痴地望着远处的春风。
“安妮姐,麻烦开一下门。”
陈安妮如梦初醒,急忙喊“开门”。厚重的玻璃门和合金门依次打开,玻璃内部尽管有细密的裂纹,但没有真的破碎。
陈安妮率先跑出门,上官旭轻叹一声,王蓓蓓上前两步,扶着他慢慢跟上。
当陈安妮看清人工沙滩上的状况时,脸变得煞白,腿肚子直打哆嗦。她不敢再去看第二眼,便把目光聚焦在眼前这个贱贱的年轻男人身上,仿佛能从他身上重新获得让自己行走的能力。
“飞,怪物都是你杀的吗?”
春风上前几步,很轻佻地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哪有那本事,这些都是先……大老大做的,只留了一个给我练手。”
跟在后面的林小妖大叫一声:“他来了?”
别人或许没有反应过来,林小妖却知道春风说的大老大是先生骆有成。这个让她情根暗种却从不正眼瞧她的男人,始终是她的英雄。
陈安妮却没有给春风回答林小妖问题的机会,她扑进春风怀里哭道:“飞,我害怕……它们差点杀了旭。”
文兰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作为一个知性知情的文青,文兰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春风抚着陈安妮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安全了。”
商士隐坐在躺椅上,师心甚慰:这个徒弟偷人的本事都快赶上他师祖了。师祖是商士隐的老爹,当年偷了一个女人的手提箱,顺便也把女人偷回了家,成了商士隐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