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刺杀了左松武以后,回去找你,你就不见了。能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女巫简单讲述了经过。土皇帝左松武被杀后,女巫不放心自家哥哥和二姐。尽管哥哥再三嘱咐不准靠近肥城监狱医院,但她想着只是远远地看看应该没事,有机会的话还可以接应一下。她没告诉其他人,因为他们肯定会阻拦。
在去肥城监狱医院的路上,轮胎说它怕,很不仗义地飞走了。小破鸟都会害怕,让女巫格外谨慎。在离医院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她在一栋废弃小楼旁停了下来,打算在那里观察一会儿。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心里莫名慌张,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哥哥和二姐处境非常危险,必须要去救他们。
“然后呢?”梅朵着急地问。
“我往医院跑,后来我就不记得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书院。”
“黑咪和小帅怎么说?”
“它们说一直跟着我,走进了一间很漂亮的房子。后来地震了,它们又跟着我上了一辆飞翼,上了飞翼我就睡着了。一个老头把飞翼开走了。再后来哥哥和二姐他们就来了。”
“一定是常院长。”春风笃定地说,“让你遗忘的记忆复苏,把它创造成你的第二人格。”
凤凰认可了春风的说法,她说:“我听到你的第二人格说她有个主人,这个主人一定是常院长。”
女巫说:“你们叫她黑女巫吧。我还是女巫。”
梅朵问:“三姐,你有没办法消灭黑女巫?”
女巫摇头说:“她太强大了,我不是对手。在她苏醒的过程中,我一阵阵心悸。当我知道哥哥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我的唯一想法就是逃。逃得越远,书院就越安全。”
“她用了三天时间苏醒,这三天里,我逃出了上千里。我对我的异能兽说,以后我会叫它们亲亲,喊它们宝贝的人一定不是我,不用听她的命令,只需要保护好我的身体就可以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会重新招募一批异能兽回蜀地杀人。”
“她为什么不去书院呢?”春风问。
女巫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遗忘的记忆里,应该没有书院。在书院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在我这里装着。我们有着各自独立的记忆,我看不到她的,她也没法窥视我的。”
“常院长为什么不对你的本体意识下手?”
“我不知道,也许是他没有时间。也许他只想得到我的能力,而负面情绪更容易被掌控。”
凤凰认为三姐的推测是对的,因为她听二姐说,从常院长发现三姐到他出逃,时间并不久。掌控健全的意识可能会遭到反抗,需要多费不少手脚,反倒是负面情绪,很可能和这个恶人一拍即合。至于第二人格黑女巫强大,也很好理解,有恶人灵魂力量加持,不强都不行。
春风又问:“既然你的亲亲不听黑女巫的指挥,她为什么不把它们遣散了?”
“它们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很强大。她舍不得放弃的,也许她希望有一天能把它们收归己用。双鼻象不就投靠她了吗?”
凤凰说:“还好,大象没把你‘亲亲’的暗语告诉她。”
女巫说:“那头大象太暴躁,脑子也不灵光,我从没把它当嫡系。”
春风问:“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女巫说:“继续苟着吧。你们也别出来找我了。除非哥哥来,没人能帮得上忙。”
“我有个想法,”春风说,“我们把你带回书院,放进冬眠舱,等先生醒来后,再想办法清除黑女巫。”
女巫立刻否定了这个建议:“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和动物沟通。就像你会使用粒子束枪却不知道它的原理,是一个道理。许多现象我无法解释,比如我在睡梦中也召唤异能兽,再比如轮胎能够在很远的距离感应到我。所以我不确定冬眠舱是否能隔绝她和异能兽之间的联系。”
女巫停顿了一下,又说:“现在也挺好,她满世界地网罗宝贝。等哥哥把我找回来,我再把她的宝贝变成我的亲亲,省时省力。”
春风权衡了片刻,说了声好。
女巫说:“回去帮我给你师父带句话,就说女巫永远是他的好闺蜜。”
春风苦笑道:“师父回去以后,整整半个月都没清醒过。”
“黑咪跟我说了,她追了他一天一夜。以他的速度,没有谁能追上他。我知道他想把我唤醒……”女巫轻声叹息,顿了顿,她说道,“假如,有一天我还能回来,我陪他一醉方休。”
春风说:“好,我和嘘嘘做你们的服务生。”
凤凰:“三姐,你只记得闺蜜,忘了姐妹。”
女巫今夜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我们姐妹,自然要大醉三天。”
梅朵嘟着嘴说:“可是我不会醉,怎么办?”
凤凰拨弄了一下梅朵的触须说:“你负责给我们斟酒。”
女巫看了一下天色,拥抱了两姐妹,说道:“我要在黑女巫和她的异能兽醒来前赶回去。如果她知道我来找过你们,恐怕会对你们不利。也会对我进一步压制。我只有营造被封印的假象,她才可能放过我。”
梅朵举了举小拳头,为女巫打气:“三姐,坚持住。”
女巫珍重地点了点头,转向轮胎:“小八哥,谢谢你。”
轮胎傲骄地抬起头:“谢我做啥子?”
女巫说:“长时间疼痛让她很疲惫,她睡着了我才能重新拿回身体的主导权。她平时精力可旺盛着呢,一个月我能有一两天出来放放风就算谢天谢地了。”
“哎,可怜的三姐。”两个姑娘再次拥抱了女巫。
女巫与众人道别,叫上黑咪和小帅,很快消失在月色中。
凤凰和梅朵怅然若失,她们现在只能期盼骆有成早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