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不说自家女仆听不懂的话了,直截了当地下命令:“放下。”
嘘嘘一松手,春风自由落体,砸进浴缸,溅起水花一片。春风没有责怪自家女仆,他爬回原位,躺好,感受无数只“小手”抚过肌肤,他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爽”。一喊不打紧,嘘嘘又误会了。
嘘嘘记得某夜,主人和给她喝血的女人都喝醉了酒,两人刚打架的时候,主人就喊了一声爽。死鬼女人自作聪明地把春风挤到一边,躺下来霸占了春风的位置,手一捞一拉,让春风压在自己身上。
“咯咯咯……贱贱主人……打架。”嘘嘘温柔地说。
春风双手撑在浴缸边沿,诧异地问:“打什么架?”
“咯咯咯……贱贱主人……喝血……女人……打架……嘘嘘要。”
春风明白了,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是喜欢自家的女仆,可从没打算吃掉。毕竟嘘嘘现在还是死鬼,他可没恋尸的重口,除非嘘嘘真正复活。嘘嘘不管不顾地学着那夜凤凰的哼哼声开始乱叫,其中还夹杂着自己的口头语:
“咯咯咯……啊啊啊……咯咯咯……啊啊啊……贱贱……啊啊……主人。”
春风想不通挺正常的嘘嘘,今天是什么操作,难道已经灵性到会求欢了?他又看看女仆身上穿得周周整整的紧身服,显然她还什么都不懂。春风正想对女仆因材施教,门铃响了。春风跳出浴缸,裹了件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让智能家政接通对讲系统。
梅朵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浴室外的走廊上,春风赶紧把浴袍裹紧了一些,招惹书院小姨子已经错了,他可不想再惹上一个书院小妹。
梅朵说:“春风哥哥,我想换个房间,沙漠胡杨林我看腻了。”
春风急忙说:“哥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也别随随便……”
“我想换成海滨浴场。”不等春风说完,梅朵提出了要求。
春风额头有大量水珠滴落,不知其中汗水占了几成。好在话没说完,不然误会就深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黑子。”
“咯咯咯……啊啊啊……咯咯咯……啊啊啊……贱贱……啊啊……主人。”浴室里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春风急忙关闭了对讲系统。他从背包里取来黑子,打开房门。梅朵姑娘正满地打滚呢,见春风出来,学着嘘嘘的口气说:
“咯咯咯……贱贱主人……啊啊啊……哈哈哈哈。”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春风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红的时候比关公,黑的时候赛包拯。
“嘘嘘在闹着玩。”春风无力地解释道。
“咯咯咯……贱贱主人……不是……随便的人……哈哈哈。”
“关门,送客。”春风作势要回。
梅朵立刻跳起来,撒娇道:“春风哥哥,别啊。和你打个商量,你授权把黑子借我一晚上,我守口如瓶。”
春风不相信,这姑娘的八卦精神,都要直追小徐婶婶何赛花了。相信她,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但春风也别无选择,嘘嘘的表演太投入,隔了这么老远,还能隐隐听到她在咯咯咯……啊啊啊。黄泥巴掉裤裆,春风今天是别想洗清了。
梅朵带着开锁匠黑子开开心心走了。春风也释然了。如果梅朵管不住嘴,传进凤凰的耳朵,正好让她对自己彻底死心。
关上房门,春风莫名觉得空落落的。他觉得自己病了,曾经的他是何其洒脱的人,人在花丛走,片叶不沾身。无论对陈安妮,还是王蓓蓓,何曾患得患失过。
咯咯咯啊啊啊的声音由远及近,嘘嘘不见贱贱主人回去,找了过来。
春风长叹一声:“嘘嘘啊,我很不爽。”
“不爽”二字就像个停止键,嘘嘘不再咯咯啊啊了。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地把自己挪到主人身后,揉肩敲背。对自家的女仆,春风完全生不起气,他轻柔地对嘘嘘说:
“去给我暖床,我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