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骆有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们的族谱里根本没有这个人,本家或外姓亲戚里都找不到一个姓骆的。”苏延明恼怒中夹杂着困惑。
“这个……”骆有成有点不好意思,“舅爷爷”的正牌亲戚好好地在岛上住着,结果被自己这个冒牌货撵出来了。“不好说啊,毕竟是首富嘛,哈哈哈,在外面有几个情人也是有可能的,……咳咳……一切皆有可能,这个骆有成能继承首富的遗产,肯定有他的道理。毕竟律政智能出错的几率只有十亿分之一。”
苏延明哼了一声,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反驳。毕竟他们家和堂叔的交往并不密切,堂叔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也说不清楚。
骆有成暗呼侥幸,幸好苏延明不是直系亲属,被他糊弄过去了。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忙问道:
“你和你堂妹怎么搞到一起的?”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剧情一定是狗血的。
孤岛、朝夕相处的青年男女、躁动的荷尔蒙、可以替代床榻的沙滩草地丛林和山巅,一切可以助长原始冲动的元素都具备。再补充一点,永远不用担心怀孕。于是,不伦行为的发生变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堂兄妹俩偷偷摸摸搞了半年,被家里的两个大人发现了。苏远隆和陈欧沉默了两天,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说:
“我们在一个孤独的世界,只有我们四个人相依为命,永远也不会出现第五个人。所以,你们要好,就在一起吧。”
骆有成想,这家人太乱了,确实不配得到“舅爷爷”……想到这里,骆有成打住了,又回到了对性道德的批判,同一性质的“罪名”,似乎不该拿来反复定罪。
陈欧端来一杯热水,骆有成道了声谢,继续问道:
“那么,你爸和你堂……妻子是怎么死的呢?”
苏延明看了一眼陈欧,陈欧看了一眼苏延明。
“他们下海游泳,不小心淹死了。”苏延明小声说。
骆有成厉声说:“不要对我撒谎,我能分辨每一句话的真假。再有一句假话,我不介意让你在海里不小心淹死。”
苏远隆和苏延秋的死亡真相,同样狗血四溅。该怎样描述这两人的关系?公公和儿媳?伯父和侄女?老少恋情人?
两人的确是在海里淹死的,死的时候两人相拥在一起,赤条条,坦荡荡,负距离。苏延明把他们捞上来以后,用了无数办法,也没法把他们分开,只能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苏延明猜测他父亲和妻子在水里做那事的时候,因为紧张和海水的刺激,导致了某个器官痉挛,无法分开,最终身体失控酿成了悲剧。
陈欧和苏延明母子既哀伤又痛恨,为了报复两个死人的不忠,母子俩滚到了一起。罪恶感和欢娱的双重刺激,让这对母子一发不可收拾。
骆有成已经无力吐槽这一家了,就是最烂的编剧,也不敢这么编故事。可这样乱入的戏码偏偏就在这家人这里上演了,伦理在这一家人的眼里就是个屁。
骆有成突然有些厌倦这种狗屁倒灶的故事。反正不是自己的家人,他们爱咋咋的,你可以从道德上谴责他们,却无权干预。他问了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们获得了一大笔财富,你们会怎样度过余生?”
苏延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我们会大吃大喝庆祝十天,再打造一座世上最美的庄园。”
“然后呢?”
“然后……”苏延明很虔诚地说道,“我会搞一条豪华游轮,和我妈妈周游世界。”
听到这话,骆有成很开心。苏延明格局太小,眼里只有自己和母亲。苏远庆的财富只有掌握在他骆有成的手里,才能造福全天下的人类幸存者。这是大义!也是骆有成认为最能让自己心安的理由。
不过对方毕竟是“舅爷爷”的家人,不论其道德水准如何,相信首富在世也不会放任不管的。因此,岛上的资源,骆有成还是会对他们开放的,但不是现在。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哭着闹着找自己分家财就不好玩了。
骆有成不再看母子俩恶心人的眉目传情,起身告辞。
“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去找属于我的小岛。”骆有成说。
母子俩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们独居惯了,很不适应岛上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