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囚室前,有人提出异议,说这里的环境好差,不像是给人住的。护卫队员好生安慰,说这个安置点的地下空间太小,安排不了那么多人,让大家先将就一下,等打退了追兵,自然会有好的安排。
进了合金门,他们更觉着不对了,这哪里是地下室,分明是牢房。
当下有人提出抗议,说他们是相信先生,奔着美好生活来的,不是来坐牢的。护卫队员也翻脸了:
“你们干的那点破事,心里没点逼数?”
面对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这些奸细只能认怂,乖乖进了一间间牢房。喊冤的也有,说要见先生陈述冤情。护卫队员懒得理他们,牢门一关,等他们在里面吵吵闹闹。
这伙人扒着栏杆闹了半个小时,累了,也觉得没人搭理很无趣,陷入了集体沉默。最终,有人打破了沉寂:
“你们……不会也是……特工吧?”
死寂,空气里弥漫着萧索的气息,牢房里的生物瞬间衰败枯萎,许多人都耷拉下头颅。气定神闲的也有,那是大势力的特工,他们相信,只要势力来援,这些大头兵只有死路一条。
石岩山从外面走进来时,用他特有的公鸭嗓子喊道:
“大伙儿在这儿住得开心吗?”
这伙人没见过石岩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角色。石岩山向他们做了自我介绍:
“我姓石,是你们的审判官,你们可以叫我石判官。”
一个长着鹰钩鼻的人胆子很大,他冲石岩山吼:
“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关我们?快放我们出去。”
石岩山说:“放可以,如果你所在势力被剿灭了,我可以做主把你放出去。说吧,你属于哪支势力?”
鹰钩鼻大吼:“你们要毁灭升平镇,我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乡亲们,我们和他们拼了。”
没人响应他,其余二十人集体保持缄默。这些人是奸细不假,平日里也相熟,但从属不同的势力,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想拧成一股绳很难。在没有摸清情况的时候,做个安静寡言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你想倒打一耙?你也得认清形势啊。这里,我是话事人!”石岩山大声说,“实话告诉你们,升平镇的乡亲不会到这里来,他们会迁往美丽的世外桃源,远离苦寒,远离战火。”
鹰钩鼻嘿嘿笑道:“意思是他们去天国了?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石岩山也跟着嘿嘿笑:“对你们这些奸细,我们确实没安好心。普通百姓,我们对他们可好着呢。你知道和你们同来的那批乡亲在做什么?在吃饭,在喝酒,在唱歌跳舞。等客机返回,我们就会把他们送走。对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就连鹰钩鼻也不说话了。
“这里不是安置点,是我们布置的战场。多亏你们把消息发出去,不然这仗没得打。我在想,要不要替你们向先生报功,或许你们能得到宽大处理。”石岩山就这点恶趣味,他非常喜欢看到绝境中的敌人陷入更深的绝望。
有一大半人颓然坐倒在地,面如死灰。就连很淡定的几位,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但总有不死心的,一个精瘦的男子喊道:
“我是后桥的,后桥绝不会攻打升平。”
石岩山直视他的眼睛,“后桥不会攻打,但后桥会向鬼王告密。你们和升平同为守护者势力,却助纣为虐,你们最该死。”
另一人说:“我是莲都的,但我是被逼的,我的孩子在他们手里……”
“你想用数千人的性命为你孩子赎命?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力?”
没人再敢申辩,牢里的人就没有清白的,抓他们,自然是有了证据。闹得最凶的鹰钩鼻问: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石岩山指着鹰钩鼻,然后一个个牢房点过去,“你们这些人,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放屁,臭不可闻。你们以为我们的侦测设备是摆设吗?也不知道你们的势力是怎么训练你们的,一点特工的基本素养都没有。抓你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真他妈想揍死你们。”
石岩山的体魄这些年越发魁梧,就算他不动手,也非常唬人。一部分奸细很自觉地退到牢房深处,缩进了角落。
鹰钩鼻还不死心:“就我们这些人?”
“小小的升平,特工占了百分之一,还嫌少了?对了,还有一个,因为暴力抗法,在医疗舱里躺着呢。”
“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会恰巧都分在第一批?”
石岩山可不愿意这些人死得这么明白,他阴阳怪气地说:“开动脑筋,猜猜猜!猜对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