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没有预想的深,大约二十多米。也不宽,不到五米。但很长,有多长不知道,反正一头黑不溜秋,一头黑咕隆咚。洞内有一条暗河,或者说暗溪流更恰当。水不深,踩下去也只能没(mo)过脚踝。
岩浆落在暗河里,形状像一堆超大的牛粪。下部已经冷却,但上半部分依旧呈暗红色,顶部则是明亮的橘色。为阴湿的地洞带来了光、热量和大量的水汽。被岩浆岩阻路的溪水绕到它的两侧,继续向下奔流。
凤凰鸣叫一声,向暗河的下游飞去,完全不给女巫交流的机会。女巫没办法,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
和凤凰组队的好处是,不用开启夜视模式,不用打开辅助光源,凤凰就是一支大火炬。女巫跟着凤凰飞了一段,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火凤将洞壁和洞内的怪石染成了橘色,很暖。在黑暗中,暖色调会唤起个体愉快的体验。
女巫现在很有安全感,有了闲适的心情,来观看洞中的奇石怪岩。像什么就不具体描述了,人们能想象到的,这里都有。随着火光的移动,大自然用鬼斧神工雕琢的艺术品不时显现,随后隐没。她用单片镜记录下被隐藏在地下的奇观。
凤凰飞得很慢,她也不愿意错过自然瑰宝。两姐妹徐徐地向前飞着,忘了时间,也忘记了喊来姐妹们一同分享。也不知飞了多久,燃烧的凤凰终于乏了,见到暗河中有一块巨石,就落了下去,变回人形。
没了凤凰这个大火炬,洞内就像被泼了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色彩。女巫险些被突如其来的的黑挤压得窒息,她急忙打开腕式军刀的强光手电,光亮为她重新带来了慰籍。她也落到大石上,埋怨道:
“下次关灯的时候提个醒,刚才差点吓得我掉到河里去。”
凤凰说:“你出道比我早,见的世面比我多,居然会怕黑?”
女巫说:“你的能力是火,你随身带了火折子,自然啥都不怕。我依仗的异能兽一只都不在,能不慌吗?”
凤凰说:“不是有我在吗?”
女巫伸手在凤凰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是因为你,刚才发火发得莫名其妙,差点吓死姐姐。”
凤凰沉默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问:“三姐……你说……要是,要是春风听到……听到那个传言……会咋想?”
女巫无所谓地说:“他爱咋想咋想呗,我觉得鬼箭挺好。”
“可……”凤凰的话被卡住了,在喉咙里翻腾了一会儿,最终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春风有啥好?我们都看出来你对他有意思,他永远假装不知道。偷了腥还不敢认,没责任,没担当。呸,渣男!”
“啊~……你,你知道?”
“你还指望小妹能帮你保密啊?”
凤凰尖叫一声,恶狠狠地说:“臭梅朵,我要烧了她那对恶心的触角,再缝住她的嘴巴。”
女巫赶紧抱住她,好言安慰:“她只跟我和大姐说了,连嫂子都没说。这对大嘴梅来说,已经是很严格地遵守了保密协议了。”
“哼。”
“凤凰啊,春风真的不是良配。”
“我就喜欢他那种贱贱的痞气。”
“孽缘啊。”女巫也一声叹息,“你能接受他还有一个死鬼女人?”
凤凰不说话,用沉默表示拒绝。
女巫又说:“他哪怕对你有一点点情谊,我都会帮你。他听他师父的,我让死太监去施压。可他眼里只有死鬼,哪有你的位置?而且,那死女人离复活已经不远了。”
凤凰小声抽泣起来。
女巫说:“你的想法怪怪的,喜欢浪子,又要让他为你守身如玉。这不强人所难吗?”
凤凰哽咽地说:“大不了一辈子不嫁。”
女巫说:“只有一个办法。”
凤凰不哭了,水汪汪地大眼睛里满是乞求。
“我去求大姐找一针基因阉割药剂,把他变成他师父,又痞又贱还重情。”
凤凰尖叫一声:“不要。”
“这也不行,那也不要。我没办法了。”
“三姐,把手电关了吧,我想静静。”凤凰向后一倒,把自己平放在巨石上。
女巫关掉强光手电,也躺了下来。黑暗中,只剩下潺潺流水声。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女巫侧转身子,对着凤凰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了许久。不知道女巫说了什么,凤凰的心情变得很好。她在女巫脸上吧唧了一口。
“三姐,你真好。”
“恶心。”女巫嫌弃地用袖子抹了一下脸。
凤凰的心结似乎解开了,投桃报李,她关心起女巫的事。
“三姐,太监哥用皮皮酱时间也不短了,有没起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