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萱被这股凶狠的力道捏的下巴都快碎掉，她艰难的呻吟：“痛……好痛……纪辰哥哥……不要……求你，不要这样……”

“痛？”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无丝毫同情：“从你求你父亲到这里开始，就应该清楚会有这么一天！萱萱啊，怎么？后悔了？不过，你要明白，我给过你机会。”

是啊，他给过她机会的。

可是，他给的机会又是那么残酷而无情。

她要的不是戚纪黎缠着她不肯让她去人界，她要的不是一下飞机就看到哥哥千百般阻挠，不肯让她去找他。

她要的只不过是让他忘掉那个人类女子，尝试着慢慢接受她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

“你说，易容术很好玩是不是？”

她的唇渐渐失去血色，蠕着唇轻轻说了句什么。

“大声点！”他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完全被不知轻重，疼的她眼泪一下就掉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

“好？”戚纪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开朗的大笑，却像是来自地狱里的魔鬼。他的唇角淡淡的勾起，英俊的面容忽的靠近她，修长的手指只是向下一扯，“咯噔”一声轻松将她的下巴卸了下来:“如你所愿。”

下巴像是脱离了身体一样，每动一下，整张面颊都似被巨大的卡车碾压过，疼痛的无以复加。

她无力的用嗓子呜咽喊叫，眼泪顷刻注满脸庞。

叶墨萱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扯了回来，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温和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萱萱，好孩子，这次是下巴，下次……可是你这张漂亮无比的脸蛋了，知道吗？”

她颤抖的看着离自己那么近的那双蓝眸里慢慢聚起来危险的风暴，害怕的点头。

戚纪辰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脸，低沉的嗓音环绕在她的耳畔，“这才是好孩子。”

“既然，萱萱你这么喜欢这个房间，那你今晚就在这里睡。”他的眼里甚至还带着温柔的笑，像处理完垃圾一样拂去身上原本没有的灰尘。

她眼睁睁看着他像绅士一样起身，然后款款而去，渐渐消失在门口一线柔和的月光里。

她想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裤角，但是她抓住的只有这房间冰冷的空气和脸颊传来的剧痛，眼泪流淌在唇内咸而苦的味道。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

她丢掉自尊，丢掉颜面，丢掉矜持，丢掉纯情的外壳，只是像姐姐一样一直执着的喜欢着这个冷决内敛的男子，姐姐为他而死，无怨无悔，而她呢？在这份无疾的爱中，不怕头破血流，不怕违背了哥哥的意愿，更不怕他为了家族恩怨而伤了杀了她，她的一切都可以给他。

只怕他，不懂得，不知晓，到最后更无人能救赎得了她。

而她，今晚还是碰了他的忌讳。

……

上大学以来，一向睡眠质量极好的林汐洛第一次奇迹般的失了眠，就算是叶墨霖向她表白那晚也没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