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还是第一次来张月儿的工坊，虽然位置是他选的，可设计和督建，都是张月儿自己完成的，一路上糜贞都嘟着小嘴，对王刚不理不睬，也不知道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还是皮影戏不好看，王刚真想说一句，后世的名言。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来到工坊的小院，王刚先去市场看了一圈，一句许久未见范冲了，把他仍在市场，真够难为他的，或许是张月儿心情好，也跟着王刚来了市场。一路遇到的商人都纷纷下跪行礼。看的出来，这一路走来，不管是晋阳的百姓，还是并州的商人，对张月儿都颇为的尊敬，张月儿也温和的回礼，有时候还会说上两句，对王刚则更多的是理解。

往往一句“见过州牧”就没了下文，这让王刚颇为的尴尬。

“他们对你都很亲近呀”王刚小声的问了一句。

“是呀，可能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来到晋阳的缘故吧，他们大多都认识我”张月儿开心的说道。

忽然眼前一亮，快跑两步。

“黎伯，买个甜葫芦”

原来张月儿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老人已经年近古稀，头发灰白，身体也有些佝偻，身穿黑色棉衣，肩膀上扛着木棍，木棍的顶端用稻草包裹，上面插满了糖葫芦，老者听到生意，迟缓的转过头。

“小月儿，真是好些年没见到你了，都长成大姑娘了”黎伯裂开嘴笑道，露出仅剩下的一颗门牙。

“是啊，黎娘还好吧”

“走了，去年春天走的”黎伯笑着说道，对于老伴的离去，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感，反而笑着安慰了张月儿几句，有从上面拿下一串糖葫芦递给张月儿。

这其实就是百姓的礼节，当有人问起过世亲人的时候，会表现出笑容。这样问起的心里的愧疚会少一些，大家在聊别的也不那么尴尬。如果表现的很伤感，那么问的人也要露出伤感的表情，这样徒增烦恼，当然这些细节，也只有年长者知道。

张月儿默默的接过糖葫芦，拿出一把铜钱，递给黎伯。黎伯从中拿出两枚笑着说道。

“够了，够了，意思一下就行了”

张月儿笑了笑也不再推迟，和黎伯道别一声，追上远处的王刚。

王刚正在和张月儿说着什么，一转身，人不见。却见张月儿拿着一串糖葫芦，从远处跑了过来，无奈的摇摇头。

“你都多大了，还吃这个，而且有损你夫人的形象”王刚佯装不高兴说道。

“看到一个熟人，小时候我和红袖经常买他的甜葫芦吃，今日看到便去看看他，他给了我一个，我又不能不要”张月儿沉着小脸说道，也不知道是王刚的话，还是因为黎娘的事情。

说完将糖葫芦递给跟在王刚身后的伍召，说道。“伍召，给你吃吧”

却被王刚一把抢了过来，直接放在嘴巴里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说道。

“小孩子吃甜食坏牙齿，还是给我吃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阵的无语。和则刚才说年纪大了不能吃，现在年纪小也不能吃，几该你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