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田丰快步来到房间。先是看了一下管亥的伤势,才转头对着刘辟和周仓说道。
“鲜卑退军的事情在下也已经知晓,鲜卑此时退军,想必桑干县城那边出了问题。步度根担心后路被短,才着急的退兵。”
“桑干县城。难道是将军那边出兵了。”刘辟一脸欣喜的问道。
“应该是了。将军覆灭了呼厨泉的匈奴骑兵,活捉了呼厨泉。肯定会对桑干县城用兵,这也是让管将军原因,就是为了牵制步度根的视线,好趁机躲下桑干县城,断了下落下城和马城的联系。”
“那还等什么,快出兵追击啊。不能让这些狗娘养的跑了。啊。。”管亥说完,挣扎的想要起身,牵动身上的伤口,忍不住惨叫一声。
“你就老实的躺着吧。追肯定是要追的,但也不能贸然形式,北方都是平原,被鲜卑人埋伏,怕是占不到便宜。”
刘辟连忙按住管亥说道。
“不错,步度根此人阴险狡诈,还需小心行事。”田丰说完,看了几人一眼又接着说道。
“鲜卑人着急撤军,想这么轻松的退回草原却也不能让他们如愿。”
“追又不能追,还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撤军,难不成去北面拦截他们。”周仓嘟囔了一句,看田丰和刘辟在那里打哑谜,早就沉不住气了。
“将军想来谨慎,既然已经进攻桑干县城,肯定会留有后手。还有冀州军那边,迟迟不见骑兵,想必袁州牧另有安排。”
刘辟说完,无意间看了田丰一眼,田丰则一脸的苦涩,他肯定知道颜良的骑兵另有打算,想不到刘辟也能猜到这点。可袁绍没有写信告诉他布置,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呵呵笑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接着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还请两位将军尽早出兵。一路小心谨慎,只需跟在鲜卑人后面便是,等待实际便是。”
田丰说的很含糊,但刘辟还是明白了田丰的意思。果然如刘辟想的那般,袁绍早有安排,就在等鲜卑人撤兵。
管亥有伤在身,只得留在军营中。看着刘辟和周仓离去,一脸的羡慕。
下落县城向北一路平坦,时至仲夏,牧草茂盛。从下落县城一直到三百余里的赵长城旧址,都没有一个县城,东西四五百里,形成一大片天然的草场。也是上谷郡名字的由来。是鲜卑人垂涎已久的土地。
原先这里匈奴人,鲜卑人和乌桓人相互争夺,汉人很少涉足这里,名义上是汉家的疆域,却不见一个汉人。鲜卑人赶走了乌桓人,匈奴人也因为战败,向西迁徙去了代郡以西。这片肥美的草原就成了鲜卑人的地盘。
大量的鲜卑人越过长城来到这里牧羊,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南边是阴山山脉,北面是长城旧址,东面沽水静静的流淌。至于西面则是鲜卑人赖以生存的河流。
当地人称她为洋河,洋河是治水的一个分支,在下落县城汇入治水。北起弹罕山,流经马城。洋河两岸汇聚则大量的鲜卑牧民,不管是牧羊和牧人都要饮用洋河之水。因为洋河水起源于鲜卑,让他们喝着有股家乡的味道。
几个牧民再次来到洋河边上,伸手捧起河水,喝了几大口。河水清冽甘甜,带有青草的芳香,可牧民的眉头却邹了起来,转身对着身边的年老的牧民说道。
“雅达大哥,我怎么喝着这水有股怪怪的味道。”
“哎,是血腥味,想来上面又在打仗了。”被叫雅达大哥的老牧民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