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为人谦和,也不喜欢出风头,既然来参加这个诗会,自然想要给无极县令一个面子,知道无极县令肯定会让他压轴。但对这位老县令还是有些佩服的,不论学问怎么样,有这份心,也值得他尊敬。
对着崔岩拱拱手说道。
“那么我就抛砖引玉,先行出题吧”
沮授说完,也不待崔岩反对,喝了口茶,走出凉亭。目光扫向众位学子,约莫五六十人,沮授的眼光一一扫过,露出和善的笑容。
当目光看向郭嘉和陈宫时,目光微微一滞,笑着点点头。
没想到这两位也来了,那么今天的诗会也就没有悬念了。
收回目光,凉亭外面早就准备好了香案纸笔,沮授也多言语,提起毛笔,在宣旨上写了“征”字。
字体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笔锋更是犀利如刀,摄人心魄。
虽说只是简单的一个征字,但杀伐之意流露于外。让人仿佛看到了金戈想交,纵马疆场的感觉。
一众学子们,都被这个字震惊到了,他们没想到,一想温和的沮授先生,还能写出如此锋芒毕露的字。
就连田丰和崔岩也微微变了脸色,无极县的一些夫子先生更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他们以往的诗会都是些风花雪月,从来没有过如此犀利的书写。
学子们沉寂了片刻,都低头沉思起来。
“征鸿长空,山河潜龙,惬语滂沱,寤寐建功。
征敌长驱,将士杀敌。扶我戈矛,手刃贼寇”
一个激荡的声音从后面传出,窃窃私语顿时停止,全场只剩下这铿锵有力的诵读。众人将目光看向声音的地方。
只见那人二十多岁上下,皮肤黝黑,身材略断。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目光如炬。对于学子们的目光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朗诵。
一首赋读完,全场陷入寂静。
古代诗会出题也有讲究的,一般不限制题材,诗词歌赋人选其一,只要和题目能对上,用词考究,便是一篇上等的词赋。但这里也有一个说法,就是开头的第一个字和题目相同,叫作定头赋,比起一般的赋要难上很多,毕竟不是每个字都能作为开头的,但若强行用题目开头,还能做出好的词赋,便是一个上上之作。
郭嘉原本轻蔑的眼色渐渐收敛,陈宫也陷入了沉思。只有诸葛瑾还是一脸茫然,倒是徐庶有些意动,不由的多看两眼。
“好,好。”
崔岩忍不住拍手叫好,倒是田丰却呵呵笑了两声,开口说道。
“后生可畏。不知是那位先生高徒。”
众人也有些好奇的看向那人,一身葛布短衫,浆洗的有些发白,脚上还是一双草鞋,若不是那个毡帽,和普通的农夫也并无分别。
“家师不过一相间私塾先生,当不得田先生称赞。”
黑面书生躬身行礼,言语平和,不卑不亢,没了刚才的锐气,却给人一副拒人千里的感觉。顿时有些学子有些气不过,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田丰看这人不愿意,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报出,也不再言语。
也有人不忿,做了几首赋,可比起来,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沮授看向后面的几个书生,丝毫没有作赋的打算。当下也不再纠结,再次呵呵笑了两声,宣布了黑面青年的胜出,便走回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