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庆怪叫一声。
“没有是不是?好,把你一条腿砍下来看看有没有?”
说罢,他再次扬起钢刀,眼看手起刀落,忽听人传报:“寇大人,大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白君舟已步履如飞走进院落。
“寇庆,你在干什么?”
白君舟语气寒烈。
寇庆只得先收回钢刀谄笑道:“禀告大公子,白君陌私藏妖族钦犯,该当处死。”
“哦?”
白君舟狐疑看向躺在地上,少了一只胳膊的表弟——白君陌。
“当真么?”白君舟蹲在白君陌身旁看看伤势,轻声道:“表弟,若是你当真藏匿妖族,我也救不了你。”
白君陌已血肉翻飞、气若游丝,仍虚弱辨白:“没有,真的没有。”
林夕夕这时候感觉自己两只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一会儿看看铜漏,一会看着窗外势态,心里拼命祈祷时间快点儿,再快点儿。
万幸,浮箭已经靠近亥时,再有一刻就要到了。
林夕夕忙弯腰从窗子下面溜到木笼子旁边,掀开青色帘幔,看到白永年似乎醒过来了,正急促喘息着想要翻身起来。
林夕夕忙扒住木龙栏板轻声道:“白老伯,白老伯,你醒了吗?”
可白永年似乎根本听不清林夕夕的话,荣谢微米暗金色的狐瞳施展灵力探视白永年身脉,发现他身体虽还残存一丝灵息,但筋骨血脉都混乱不清。
也就是说,白永年的神思早已呈疯癫状态。
他根本不可能听懂林夕夕的话,或许还会大声喊叫惊动外面的人。
林夕夕还在关切询问,荣谢忙用爪子捂住她的嘴,示意她最好快点儿给白永年吃药。
这时,铜漏的浮箭距离亥时仅一步之遥了。
林夕夕试图掰断木笼子的栏杆,可栏杆太结实怎么也掰不断,林夕夕干脆爬到木笼子上面,想从上面的缝隙钻进去。
陡然,忽听得窗外白君陌又一声惨叫,紧跟着寇庆怒声大喝:“来人,把白府给老子掘成平地,把白永年那个老匹夫给老子抓出来勒死。”
听到此话,林夕夕骇然失色。
就连荣谢都愣住了。
荣谢反应快,万钧之际扑向林夕夕,一口从她手里叼过药丸,然后转身扑向白永年。
整个过程瞬息而行,林夕夕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荣谢已经扑到白永年身边。
可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厢房忽然被一股凛冽玄息炸裂开。
霎时门窗碎片,砖石瓦土全都四散崩裂,漫天横飞。
幸好囚禁白永年的木笼子外面有青幔笼罩,那些砖石没有伤到白永年,可青幔毕竟是绵帛之物,禁不起如此劲烈的玄术,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片片破布在木笼子周围缓缓落地。
此刻,天地似乎都凝固了。
殿阁被整个炸裂掀翻,满院断壁颓桓中,寇庆、白君舟,还有白文茵和数百侍卫都目瞪口呆看着跪在木笼子上的林夕夕。
当然,还有正用双爪吊住木栏的灵狐——荣谢。
而林夕夕则看到白君陌除了刚才被砍断的一条手臂外,身上又多了无数血痕,不知他短短时间内究竟挨了多少毒打。
白君陌残活到现在,用最后一丝力气瞪眼看想林夕夕。
见白永年已经发病,正剧烈颤抖和惨叫着,显然还没来得及吃下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