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长沙、武汉、广州非稳固之地,若因战事推进扩大,极易沦为日军囊中之物!
因武汉地处中原,六省通衢,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又处长江沿岸,日军军舰可以沿长江快速抵达,可以说武汉无险可守!
而广州作为华南长江港口,防守同样不易,遭日军强大的海空火力攻击在所难免。再说长沙,它处粤汉铁路要冲,又为西南门户,军事战略位置重要,必定成为国民军的主战场之一!
孟希龄赏识的目光看向头脑清晰的纪耀甫,征询道,“贤侄意下如何?“
“重庆南临长江、北接嘉陵江,便于陆路阻断时,通过水路运输物资和情报传递,地理也与陕西、湖南、贵州、湖北等地接壤,亦不至于被彻底封锁,失去跟外界联络。
且重庆多山、多雾,可以抗击日机轰炸,机械化武器不易进入,易守难攻,再加之蒋校长的心腹刘湘在四川主政,便于中央军和政府机构进驻。”
“唉,胜也罢,败也罢,我们就是不要跟他讲和,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军民同心,抗战到底,就有机会翻盘!”
孟希龄慨然长吁,激昂地拄着自己手杖在陶瓷地砖上来回踱步。
“贤侄,我们孟、纪两家是世交,你又有远见卓识,我们都听你安排!”孟希龄当场拍板。
孟中岳健朗大笑,高兴地一拍桌案:“甚好!耀甫,你说说具体的谋划!”
“甫儿,既然我们两家在西迁入川上达成共识,下一步家眷和产业怎么安排?”
纪弗之亦完全悦服儿子对时局之审时度势,当即催促纪耀甫作出缜密安排。
纪耀甫口中斟酌着言辞,权衡利弊后,决定把西迁地点定在重庆这座西南山城!
毕竟云贵交通尚不发达,发展产业还须在水陆便捷的重庆。
“孟师长,你在重庆可有可靠的人脉?”纪耀甫郑重地问。
“我有个保定军校同校的侄儿分在重庆警备卫戍部任少校保防处副主任,他有一定人脉,我们去了重庆,可以找他打点!”
“我们先派个能干的伙计,去那边打打先锋,物色好两家的住宅,包括当地的产业,位置好的铺面都悉数了解,我们再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