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呵斥她,不满她眼中对她有陌生的抵抗情绪。
她摇头,一个劲的摇头,紧咬着双唇,就是发不出一个字。
“来人!”他摆手。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被扔在她面前,他残忍的笑,语气却轻柔,“去,将这个男人杀了!”
被捆绑进来的男人面黄肌瘦,黄皮肤黑头发。
她吓得跌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除了摇头,就是哭,不肯屈服。
他很不悦,大喝,“好,不杀她,你就自己在这里饿死!”
沉沉的木门被关上,暗无天日的房间内,她看不见半点阳光,最后还有老鼠和蛇被放了进来,她吓得面色苍白,呜咽着,躲避着,如此深的恐惧,她依旧发不出一个字,咬破嘴唇,她也哭不出声来。
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男人看到害怕的样子,他无力的笑:
“姑娘,你不要躲了,你害怕的话,你就坐到我身上吧,这样它们不会咬你,只会咬我!”
他身上的伤口开始流血,那些可恶的动物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啃食时,她突然捂着脸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五天过去,他奄奄一息,蛇鼠被剁得只有两截,她整个人瘦得吓人,长发遮住了她原本聪慧明亮的眼,手里紧握着的尖刀开始在颤抖。
窗外有双阴沉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五天后,她差点被活活饿死,正在她苟延残喘时,一碗大米饭适时递了进来。
她发疯一般的扑了上去,抓着冰冷生硬的米饭直往嘴里塞。
饿了,饱了,终于有力气了,她整个人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头顶黑洞洞的一方,她眼睛干涩生痛,最后却还是没有泪能落下。
她只想吃饭,吃一口哪怕没有温度的大米饭,那也是好的。
可是,门外一直站着的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残忍的告诉她,下一次,她什么时候将那把刀插进男人的心脏,她就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不然,这间黑色的木屋就是凌迟她的最终场所。
她抗拒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字音,仿佛有种力量要冲破胸腔,冲破喉咙。
可最终,她一个字音都没有发出。
男人其实已经快死了,只是还有一些体温而已,他睁开快要阖上的双眼,哑着嗓子说,“姑娘,你是好人,你杀了我吧,杀死我,你才可以逃生,而我,也不用死得这么痛苦!”
她被抬出来时,已经气息微弱,奄奄一息,而长剑已经插入了男人的心脏,男人早意思去。
中年男人看到衣着和服的消瘦少女被人推到面前,他唇角浮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梦竹,你没有让我失望。”
他点头称赞,她目光波澜不惊,亦无任何焦点。
“三井阁下,现在梦竹小姐可以接受训练了吗?”
等在一旁的石井少佐看着清纯可人神情却清冷的少女,眼眸里掠过一丝暧昧。
中年男人微笑着点头:“石井君,今日起,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她成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特工!”
“是!三井阁下!”石井少佐的声音洪亮而亢奋。
训练的校场,柔道、射击、化妆、爆破,所有间谍所学的功夫,在她身上,却是头皮血流。
三年后,二十岁的赵梦竹终于蜕变成特工,1936年春,她被秘密船只送回到中国。
船舱内,威武冷酷的石井少佐亲自将军装递在她手里,并严肃交代:
“赵梦竹,你此去中国,你的身份将是一名修女,南京政府任何军事动向,你要立刻向三井副领事汇报,驻南京日本领事馆,将保护你的安全。”
江河翻腾,大海呼啸,她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越来越近的故土,神情淡漠,负手在身后的手掌却是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内。
到达南京,见到她的养父,她用流利的日语,叫了他一声:“义父!”
而她不会知道,她的孪生姐姐,早在她回到中国的一年前,就因训练出色,而被秘密派往东北,从此活跃于东北三省的政界和军界......
时间慢慢过去,赵梦竹吃饱后,困意袭来,她靠着石块沉沉的睡去。
当清晨山顶的第一缕晨光照向山洞时,赵梦竹这才醒来,脑中思绪突然变得清晰时,她警觉的望了一眼山洞,然后快速穿上自己的修女袍。
白世唯已经没有了踪影,她以为他已经离开。。
听到了他特有的脚步声,她眼眸掠过一丝惊喜。
他没有走!
“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赵梦竹淡淡的说,轻柔的语气中泛着惊喜。
白世唯抬眸,凝了她一眼,她依旧全身被偌大的修女袍罩着,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少了初见时的敌意。
“准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