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可还有亲人?”白世唯关切地问。
“有,还有老娘、兄弟和四岁的儿子。”姚奎提起父母和儿子,眼中露出一丝挂念。
“我知这肺痨宜在干燥的北方调养,你何不将妻子带回山东老家静养,又可照顾老娘和儿子?”
“白科长说的在理,我正想带婆娘回乡,只是这盘缠没有凑足......”姚奎垂下头,面露难色。
白世唯了然,摸向裤袋,从里面掏出两百块法币,爽快地放到姚奎手中,同情道:“三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区区二百块先拿去急用,等安置完妻子和亲人,再来向我报到!”
“哎!多谢白科长!”姚奎浓黑剑眉下,大大的眼睛注满泪水。
“我十日后会来此屋找你,到时给你安排任务!”白世唯给姚奎留足充裕的安置时间。
“是,白科长!”姚奎学着街面看到的那些长官,挺直腰板,敬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军礼。
白世唯点头,便不久留,与姚奎道别后,阔步离开老巷,去中华门外的大报恩寺与赵梦竹碰头。
......
傍晚,郭公馆。
正是蔷薇花开的季节,密密匝匝的花朵开满了整个蔷薇花架,红的,黄的,紫的,映得庭院生机勃勃。
郭人美和闺友金艺娜立在蔷薇花架下说着体己话。
“艺娜,你笑什么?”
“人美,你不爱博森,却爱一个刀尖上舔血的男人,你的想法是成熟的么?”金艺娜担扰道。
“我便爱他的英雄气、有勇有谋、赤胆忠心,而非此种只知发国难财、不晓爱国之人,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就是为国捐躯我也不怨!”郭人美咬牙道。
“人美,我很好奇你那位科长倒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可以掳去我们上海第一名媛的心?”金艺娜说服不成,心有不甘道。
“将来机会允许,我会介绍你们认识。此人中龙凤,比宋博森好一百倍!”郭人美含羞道。
“好吧,人美,既然你有心仪之人,我就不做这无用的说客了,明天我就返回上海,家父催我回去继承家族的酱园!”
郭人美不舍地点点头,握着金艺娜的手道:“下次来南京,我们好好叙叙!现今这乱世,也没有几天太平日子,你去了上海,要做好西迁西南的准备!”
金艺娜轻轻叹息了一声:“知道了,人美。你也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