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公子果真才闻广博,在下佩服。”江明对古风抱拳称赞道。
“先生过奖,还是先生嘴下留情了。哈哈哈……”
古风此话一出,亦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待众人笑毕,古风对江明道:“还望先生注意自己的言辞。”
“公子何出此言?”江明十分不解。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
“《白虎通》有言:卿大夫的儿子称大子,士的儿子称冢子。天子的儿子称皇子,孙子称皇孙。国君称王公,国君的儿子们则称公子,孙子被称为公孙。而先生看某衣着华丽否?”
江明仍是不甚理解,他看了看古风的穿着,见他不过一身麻布粗衣打扮,只好老实回答道:“非也。”
“这就对了,吾衣洁而不华,不是富家子弟,又非王公之子,何以称公子?若是被齐鲁之地的那些儒生听了,先生耳根可就不得安宁了。嗯?哈哈哈……”
“如此受教了。”江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本来是受公子冉的暗示来试试这古风有多大本事,没想到碰上了硬茬。这古风也是得理不饶人,干嘛纠结这种细枝末节,实在可恼。
公子冉见此情形,虽觉得这少年张扬了些,但仍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向古风拉拢道:“古先生真乃当世奇人,如若不弃,在本人门下做一幕僚如何?他日我再向大王引见,先生必可成就一番事业。”
公子冉口呼“先生”,可谓对古风做足了礼节。他无愧于“四大公子”之名,这礼贤下士的做派不是一般的显贵能做得来的。
“古某不过布衣,且为罪人,实不堪此大任。”没想到古风竟婉言拒绝道,“我虽失明,但也知贵国承兵戈之乱,然三位贵为太子、公子、相国,不思励精图治,却在此赏花论月、崇尚清谈,实在有负王恩!古某待罪之身,虽万死不足惜,故愿献此诤言,还望治罪。”
在场的人皆是脸色一变,古风不仅拒绝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更是把在场的三位批了一番,就算公子冉大人大量,那面色也立马不好看了。
整个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都随着古风的这些不合时宜的话提了起来。
太子韩安面露忧色,段越看向公子冉,公子冉沉默良久,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道:“啊哈哈哈……如此我也不勉强了,”
这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口中喊着:“殿下,好消息,那株丁香又活过来了。”
韩安闻此又转忧为喜,快速吩咐下人:“快!快呈上来。”
不一会,两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抬着花盆走上大厅,有了名花,大厅里的气氛顿时有些不同。
这时,古风突然起身,向主座上的三人一抱拳道:“在下突然腹中难受,也许是今晚在家的饭菜有些吃坏了肚子,在下先行告退,还望诸位海涵。”
苏素见此也立即起身,向众人抱拳道:“小女亦告退。”
甄步本见两人都要离席,自己也不好意思待着,只好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恋恋不舍地搀扶着古风离去。
韩安看着三人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公子冉和段越施礼道:“王叔、相国,我去送送他们,失陪了。”说着便匆匆离去。
公子冉看了看段越,两人相视点了点头,段越回头给了身后几名门客武者一个目光,那些武者立即明了这相国的意思,纷纷离席而去。
“古兄弟请留步。”刚刚出了相国府的大门,韩安匆匆赶了过来。
古风三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古风道:“刚刚实在是在下肺腑之言,还望太子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