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不耐烦地对屋里的人扫了一眼,冷声道:“让他们四个和左歌独自解决,你我最好不要再出手,否则……”
突然一股窒息感升上每个人的心头,在场的除了颜君极和刘江二人还好些外其他人都同时变色。这中年人显然已经做了让步,似乎对段左歌解决他们四人很有信心。
“风昰,这人修为足有六阶大乘,恐怕非我等能敌,剩下的就看你的了。”颜君极对风昰传音道。
风昰点点头,想起那天晚上古风曾说过搞掉段左歌的话,如今总算明白了,而眼下正是机会。
“我们去后院解决如何。”风昰忽然展颜一笑,像是邀请段左歌去参加什么宴会一样友好,只是段左歌依旧板着脸,显然余怒未消。
“风昰!”段左吟显然对这个曾经教训过自己的人印象深刻,阴狠一笑道,“本来想解决完这三个就去找你,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大哥,这个就是我本来计划解决掉的第四十三个人。”
“这家伙被多少人打过?”风昰忽然凑到颜君极耳边嘀咕道。他这是和古风待久了,不着调的性情也有所沾染。
颜君极也是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段左歌脸色更不好看了。
后院里中年人与刘江二人还有颜君极一起坐在树下石桌旁,其余几个年轻人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他们身后听候差遣。
偌大的后院中央,段左歌眼睛一眯,突然发难,探手去抓风昰肩膀:“让我看看你是谁?”
风昰肩头一耸躲过段左歌这一招,左手反向下一扣,向他的大腿抓去,段左歌同样用左手迎上,两人的手在空中相抵,暗中较劲,发出咯嘣嘣的声响。两人纯粹的力量较量,看样子谁也没讨到便宜。
见此情景颜君极暗暗吃惊,他自然清楚风昰被称为“东土年轻一代第一高手”自然实力不凡,当初在弥衲山对阵尸狼孽猿时也不曾吃过亏,此刻两人初次交手,竟打了个平手,不禁让他对正邪道传人的实力重新定位。
然而心惊的可不止他一人,就是段左歌自己也大吃一惊,虽知对方有第一高手之称,但之前被如此轻视他仍然怒气填膺,段左歌右手往对方脖颈里砍去道:“再来!”
风昰依葫芦画瓢右拳后摆,再次架住了段左歌的进攻,他嘿嘿冷笑了一声道:“相比较而言,就这只右手上的功夫就比你那废物弟弟强得多。”
段左歌怒道:“受死吧!”
“哈哈哈,就让我看看你还有哪里比你弟弟强吧!”
两个人说打就打,就像两只攒足了劲的斗鸡一样分外眼红,瞬间就纠缠到了一起。段左歌拳头上挂满了风声,像雨点一样砸去,风昰两只手虚拢成爪,像只肉手套一样把段左歌的拳头全收纳其中,片刻之后就利用段左歌一个收拳不及在他胳膊上划了一条血印子。
段左歌虽然满脸怒容,但是似乎也明白对手的强大,这时候本着戒骄戒躁稳扎稳打的心态保持住身形,这倒是让人刮目相看,看来这鬼骨宗传人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然而风昰相比之下动作就难看了很多,不停上蹿下跳声东击西,一双手也像猴子一样乱挠乱抓,大部分时候拳不是拳掌不是掌,平心而论连猴拳都算不上,就是野兽被逼急了在玩命,不过胜在激情饱满,他好像很享受打架这个过程。
两个人在院子里翻翻滚滚地打着,沙土和草皮不停被踢起,可以说这两个人打得一点也不好看,一点也没有东土第一高手和正邪道传人决斗的威风和煞气,倒像是两个刚学了十来个小时散打的毛头小子为了一个姑娘打急眼了。
什么套路招式一概没有,唯一能叫得上学名的就是风昰间或就抡一阵王八拳,这看起来非常给风昰丢人,但不得不说就是很管用。
而且这架打得这么难看风昰起码要担九成九的责任,人家段左歌其实是打得很漂亮的,但无奈再漂亮的招式对手根本不管你这一套,又不按常理出牌,作为对手也只能临时变换对策。
有时候段左歌左手一挡右手蓄势一个直拳,只要打出去就算伤不到敌人也是攻守兼备的妙招,哪知风昰早就蹿到两丈以外去了,他刚收架子风昰又扑上来抓他眼睛,段左歌也只好放弃攻守兼备转而用王八拳将其赶走……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段左歌的招式华而不实,抛开他鬼骨宗第一传人的身份不说,就招式而言一般人要能学个两三成基本就可以去军队混个千夫长了。实在是风昰打得太过诡异,以至于一反往日之态。
段左歌出手雄伟俊美,风昰则琐碎阴险,如果说段左歌是古时西土壮美的骑士的话,那风昰就是像以前的古风等人那样混迹在街头视打架为家常便饭的混混,两个人遇上有点阿基琉斯大战二龙湖浩哥的意思……
但是时间一长谁都渐渐看出来了,风昰看似凌乱,其实也是有章法的,他上蹿下跳是为了让对手找不准攻击点,他又抓又挠是为了让对手多做无用功而心生烦躁,其风格大体上就是蜀山上骚扰行人撒泼放赖的猴子,但当你真的心浮气躁的时候他是有可能立刻变身月夜巨猿给予一击秒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