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禁宫丛台宫,古风在那个潘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偏殿。只见大殿中只一人在那闲走,想来是如今的赵王柯无疑。
赵王柯正值壮年,赵国在他统治下雄踞一方,假以时日,赵国在这位雄主的带领下打败秦国也未可知也。
见古风传到,而其脸上不露声色。赵师一身上有着相当大其父的影子,可如今赵王似乎不欲传位给性格极像自己的长子,偏偏对幼子宠爱有加。
若是真想传位幼子,那就本该早做决断,却又迟迟未决。赵王在立储大事上的优柔寡断让古风对他稍有轻视。
这要是搁到古风身上……他想多了!
但是古风也知道凡事当局者迷,自己一介草民不当操帝王家的心思。
一进大殿,当即跪拜行礼:“草民古风拜见大王。”这是他第一次见身份这么高的大人物,当然代王蒙代王嘉不入此列,而且是如此正式地被召见。
饶是古风当初在韩国相国府对答如流,但赵王的雄主身份岂是区区一个相国可比。而且当时他双目失明,看不见相府巍峨,所以古风在远甚相府的王宫不禁有些惴惴然。
赵王柯坐回主位,道:“古风是吧?请起,你在魏国曾救过师一一命孤已听他说过。论起来你也是赵氏的恩人了。而且王兑和诗语情投意合……以后我们算是亲戚了。”
“草……民不敢。”古风被授意跪坐在旁边的垫子上。
“古风,来我赵国多日,感觉如何?”
“呃……邯郸城之繁华远超我所见过的所有地方。”这倒不是古风恭维,实在是他自从离家以来,就没去过什么像样的大城市。
赵王一笑:“那是你还没去过九大帝国都城,想来是远超邯郸呐。”
“大……大王言重了,邯郸城闾阎扑地,城内繁华有序,应当是不比临淄建业差的。”古风擦了擦额头上微小的汗珠,道。
“不说这个了,孤听师一说你有殊才,还极力推荐,此次来赵,可有什么指点有利于我赵国的吗?”见古风言语梗塞,举止生硬,赵王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我……呃……我……”古风头上汗越来越多了,赵王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比之韩相国府更让他压力倍增,以至于他张皇失措,神情很不自如。
“哈哈哈,你不必拘束。”赵王大笑,只是这笑声让古风更觉不安。
古风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赵王的问题,总觉得在哪听过——古风一拍脑袋——那不就是孟子见梁惠王时梁王所问的嘛——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古风别无他法,只能想起一句是一句,硬着头皮背:“大王何必只谈利呢?只要强调仁义就够了。大王说,‘怎样才对我国有利?’大夫说,‘怎样才对我的封地有利?’那么,一般士子乃至老百姓也都会说,‘怎样才对我本人有利?’这样,上上下下互相牟取私利,那国家可就危险了。”
赵王一愣,没想到古风会原封不动地背下来这让他不知该如何看待他了,他强忍笑意,问:“咳咳咳,古有杨朱‘损一毫而利天下,不为也’,若人人不损一毫,天下有可能大治吗?”
“呃……”古风哑口无言。
赵王无奈,又问:“那你都会什么学问呢?”
类似的问题,古风事先早就在腹中演练了无数次,所以直接应对说:“都是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学问。”
看到古风滑稽的样子,听着古风自负的应对,赵王笑了。说道:“你连自己头上的汗珠都擦不干净,又怎么能够平定天下呢?”
古风再次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