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知道她是怕自己做不完活,平时都是孙嬷嬷烧饭她和孙璞玉一起收拾的,说句实话冯芷一个人还真的无法干完这事,若是能够做完那也得花很长的时间。特别是刷碗,看着数量不多,但一做起来对于她这个之前还是冯家小姐的人来说真的蛮困难的。
董老夫人帮着冯芷一起将木盆抬进膳房,她不沾水,只坐在一旁矮凳子上给冯芷递碗碟。就是这样,冯芷也是十分感激她了,毕竟她算主,自己算仆,虽然那张户籍是假的。
冯芷刷着碗,隔壁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就传了过来,她看了眼董老夫人,就董老夫人脸上没有反应,自然也是不会主动提起。
“好了,你这丫头过来扶我一把。”听到董老夫人声音,冯芷赶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董老夫人拉着冯芷出了膳房就往院子里走,说是个院子其实也是四面屋子围出来的一个“口”字,小归小但铺了石子路,种了些花与树。
董老夫人牵着冯芷来到院中一处石凳上坐下,孙璞玉断断续续的哭声小了很多,冯芷对老夫人笑着说道:“老夫人想在院中赏景?可是这石凳怪凉的,坐久了对身体不好,不然我帮您去屋中搬张木椅来?”
董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小时候下水摸鱼、上树摘果,什么事没做过?那时候不是为了好玩,是吃不饱饭,饿啊就没办法,什么都要做。这还算好的,我记得那时候我的两个哥哥去江边帮人拉船,就为了赚那几文钱。”
董老夫人说起小时候的事,眼中竟慢慢充斥泪水,冯芷见她一副怀念的模样,不言语只安静地听着。
董老夫人又开口说道:“后来我大了,像你这种年纪或许当年还比你小点,我嫁给了苏灼他祖父,那时候成亲很简单,一袭红衣裳、一个红盖头、一对红蜡烛,简简单单,可我和他祖父照样幸福。就这样后来有了苏灼他爹,他爹又生了苏灼,可惜我这个儿子命不好,苏灼十五岁的时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