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静惠屋中出来,冯芷并未立刻回何月处,而是在院子里寻到了正在陪着石灵慧玩耍的白嬷嬷。白嬷嬷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只能站在一旁边看着灵慧围着石桌子转圈圈边喊着:“一圈,两圈……”
冯芷走过去,对白嬷嬷轻笑道:“嬷嬷好,我刚从夫人屋中出来,见嬷嬷带着小姐在院子里玩,就想着来打个招呼。”
白嬷嬷看冯芷的眼神不如看何月般亲切,她觉得冯芷此番举动是特意讨好,失了女子的矜持。她看了冯芷一眼问道:“这位姑娘姓什么,家在何处,夫人唤你是有何事?”
面对白嬷嬷狐疑的眼神,冯芷略有些尴尬,她想了下便道:“不瞒嬷嬷,我与何月一同被恶人抓住,她被卖进县尉府,我被卖去苏大人那。近日得空,想着不知她过得怎样便冒冒然来了县尉府寻她说话。夫人找我过去是问我何月的事情,无奈我与何月在川春县相识,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的。”
像白嬷嬷这样年岁大,耳朵又灵的消息必定灵通,冯芷想着以实话告之才能取得对方的信任,果然白嬷嬷听完冯芷的话后脸上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
“苏灼我见过好几次了,是个好孩子。”白嬷嬷不知怎的讲起了苏灼。
冯芷配合着点头,“苏大人为国为民,是个好官。”
白嬷嬷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笑,她边伸手拦住已满头大汗的石灵慧边说道:“冯姑娘看着年岁小,说出的话倒是让人挑不出错儿。就拿县尉来说吧,在我们这个川春县算是个大官了,可出了这个县啥都不是,放到京城更是芝麻大小。不过为民做事这是个死理,老百姓认你,你就是个好官,就是个大官。”
“受教了。”
冯芷的视线移到了石灵慧身上,她正用手随意地抹着额头,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五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白嬷嬷边握住她小手边掏出手帕帮她仔细擦着汗,许是眼睛有些花的缘故,额角几滴没有擦到的汗珠子滚落到了小女娃眼睛中。
“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要月姐姐。”石灵慧吐字已很清晰。
要月姐姐?要何月?冯芷皱了皱眉,何月来县尉府没有太长时日,怎么连县尉女儿都这样喜欢她。是因为何月待人和善,又尽心尽力照顾一老一小吗?那会不会她这样尽心的背后也是有着其他原因?
白嬷嬷对石灵慧的话已经习以为常,捧着小女娃的脸蛋轻轻吹了几口气,说道:“你月姐姐不在,灵灵乖,嬷嬷帮你吹吹,吹吹咱们就开心了。夫人还在忙,咱们先回屋休息,我帮你拿好吃的蛋羹,吃完夫人就来看你了。”
冯芷在想事情,不妨一只小手拉住了她的裙子,低头一看,小女娃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眸看着她。
她最受不了这种小孩子半哭不哭的表情,立马蹲下拉住了女娃的两只小手说道:“灵灵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石灵慧摇了摇头,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能陪我玩吗,我想玩妖怪捉人游戏,你是妖怪我是人。”
冯芷想让女娃高兴,便点点头:“可以啊,我可以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