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夫人抬手打断了她真假参半的认错，望着她说道：“我再问你一次，秘药是哪里所得？”

孙嬷嬷眼珠子一转悠，最后停留在床脚的一处雕饰上说道：“是我分不清好坏，被贼人迷住了眼，老夫人我和您说啊，大概几个月前我每回出门都感觉有人跟在我背后，我就故意走快想甩掉后面的人。这不是我瞎说是真的，后来有一次被我发现了，是个妇道人家，年纪不算大。”

见董老夫人打算刨根问底，孙嬷嬷只得捋了捋思绪把知道的捡一些说出来，反正她不说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嗤……我看是那人故意让你发现的。”孙嬷嬷这番话冯敏是不相信的，她年纪在那腿脚又不快，有人跟踪她必定打的是苏家的主意，既然打苏家主意那肯定会主动和她接触。

孙嬷嬷不理会她，抬头看了董老夫人一眼继续说道：“那个小妇人说第一回看到我就觉得我像她死去的娘，后来看我要去的菜市和她是同一个，便每次跟在我后头了。这种鬼话我怎么可能信，我只有一个儿子后来死了，还剩璞玉一个亲孙女，我哪里来的女儿。但是见她一副朴素的样子我也没多想，就和她经常聊几句。”

“就是她给你的秘药？这个下药的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董老夫人问她。

孙嬷嬷把主要责任都推到了那个不知名小妇人身上，她解释道：“老夫人您还不了解我吗，我虽然话多、闲不住，但不是个会害人的，更别提是苏哥儿了。就有一回我去门口的刺绣铺子正好又碰到那个小妇人，我就和她聊了几句苏家的事情，没聊别的就聊我的璞玉，然后她说她有个儿子不过还小，不然一定娶我的璞玉。”

“这么几句话就把你收买了？”冯敏往后坐了一点帮董老夫人捏着肩膀，她这个甩鞭子的手捏起肩膀来毫不费力，董老夫人觉得有些疼但也没吭声。

“说得没错，是我太轻信了。”孙嬷嬷叹了口气，“璞玉出事后我就一直没出过门，是她过来寻我，说是自家种的山桃让我尝尝。我就跟她随口说了几句，这几句就坏事了，她就给我出主意了，我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本来没想管，可是一想到璞玉这副模样了我就放心不下。”

“然后她就把药水给你了？”董老夫人已经眯起了眼，冯敏盯着孙嬷嬷问道。

“可不是。”孙嬷嬷扶着矮凳缓缓站了起来，她也不敢坐就这样站在一旁。

冯敏眉头微皱道：“她是谁，哪里人士？这种秘药她从何得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再问一句答一句就给我去狱中呆半个月！”

冯敏感觉孙嬷嬷说话在反复斟酌，似是考虑哪些要说哪些不说。

“好好好。”孙嬷嬷连忙求饶道：“她说她姓王，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这药水我从她口中套出是那个叫什么盼波楼里面姑娘用的，是最高级的一种，听说是宫里面传出来的。”

“王？盼波楼？莫不是那个王婆子？”冯敏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对董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去找苏灼说点事情，这个孙嬷嬷在这里翻不出什么大浪。”

“好，去吧。”董老夫人见她表情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再多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