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璞玉的心突突直跳，她隐在面纱后的脸也略微扭曲起来，她觉得脸生疼、心也生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是她怎么也挽留不住的。

孙嬷嬷没理会她，只盯着董老夫人问道：“您是何意？老夫人您，您是打算离开了？”

见她说出来了，董老夫人也不隐瞒，看了苏灼一眼便道：“我和苏哥还有冯丫头决定回京城去，可这里的屋子空着也不好，就想你和璞玉一道住着，这样若是哪天我们离了京在川春也好有个住处。”

万万没想到董老夫人决定回京却要把她们留下来！孙嬷嬷踉跄得跪倒在地，声音也因为惊吓而变得有些尖锐，“老夫人，是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受人挑唆做错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老夫人求您别抛下我和璞玉。”

她说得倒是情真意切，苏灼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嬷嬷别这样，祖母这样做是有她道理，绝不是抛下你和璞玉。”

孙嬷嬷的手都在抖，她紧紧拉着苏灼道：“苏哥儿，那为什么冯芷能去我与璞玉却不能，我是你的嬷嬷，自小看你长大，你不能这样待我。”

“嬷嬷误会了，你和璞玉都是我的亲人，祖母为你们着想才打定的主意。”苏灼平日虽不喜过多解释但还是开口道：“我有一对头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璞玉的脸已经伤了，我不希望你们再出事，所以留下来才是最好的。”

这不是借口还是什么？孙璞玉默默站起身缓缓向屋外走去，她神情木木的，动作也木木的，她知道无法挽回了，她只想好好一个人待着。

“丫头？”站在门边的董老夫人一把揽住了她，“别难过，好好养伤，我与苏哥落稳了脚会给你们递消息的。”

“老夫人！”孙璞玉扑进董老夫人怀中，情绪一下子爆发，她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淌过脖子划入衣内，蒙在脸上的面纱也逐渐被打湿。

“乖……”董老夫人轻抚她的背脊，她想让她安稳下来，毕竟脸上有伤口再一碰泪水怕是要引起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