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正午。
弗洛德将一摞公文拿到了分拣室,结果出门的时候碰巧看到沃洛夫德一脸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肩头撞过了他也只是轻轻的一声抱歉。
“沃洛夫德!”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沃洛夫德才从自己的想法中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啊你?这么忧心忡忡的?”
“姐夫啊。”沃洛夫德看到是他,也没有多说话。他看了看周围,然后向弗洛德一招手,示意他来前台后面的贵宾室。
看对方一脸凝重,弗洛德也是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的跟着他绕过了前台。
“怎么回事?”弗洛德把玻璃门关上,手指在门上一点,淡绿色的魔法阵转瞬即逝,隔音的魔法已经开始运行。
“出大事了。哎,你知道冯德全老先生的女儿么?”
“前几天她不好像还来看过柯柯缇么?”我装着糊涂的回忆道。
“就是她。陈那个破事,有人把事情摊到她身上了。”沃洛夫德十指交叉握的铁青。
“她?她跟陈的那件事有什么关系?”我把头往沃洛夫德那边伸了伸。
“事情大了。有人说她才是刺杀冯德全老先生的凶手。”
“开什么吊玩笑?她是老先生的女儿,她刺杀她爹?谁他妈这么没脑子想出这种主意来?”我一拍沙发的扶手,身体后仰。
“他家里的守卫说,冯德全被刺杀的那天晚上,庭院排班的巡逻人员比往日里少了一半还要多。而且他家里的女仆说,第二天发现老人遇害去喊小姐,小姐走出门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睡衣。”
“穿睡衣怎么了?”我手心冒出了汗,但还是强做镇定。
“这就是最大的奇怪了,他家小姐据说平时都是裸睡的。而且那天不仅穿着睡衣,她睡衣里还穿着胸罩。你想想,谁家姑娘晚上睡觉还穿那玩意儿的?”
操,失算了。当初为了防止动歪脑筋我才没全脱光,然后还给她套上了睡衣才扔进被窝里的。妈的。
“而且,你想一下,如果冯德全这边的事情如果确认了不是肃杀会的事情。我那天做的事情就很有自导自演的嫌疑了!本来证据就只有那刺客一个人,当时能让人信服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沃洛夫德把头伸了过来,眼睛瞪大的看着我。
“不,不能这么说。”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让他坐回沙发上,随后我伸出手把自己屁股下面的沙发挪了过来,靠在沃洛夫德旁边伸出手揽住他的肩头,低下头对他耳朵说。
“不管怎么样,陈现在已经死了,对方再掀什么浪都不好翻。这样,让对方拿出更有效的证据。你现在再来翻案,就靠那么两三个人的证言,什么屁用都没有,我跟你讲。谁还不会安排几个证人呢?更何况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当时就这么说了,但即便如此对面还是锲而不舍的。”
“锲而不舍算什么?让他们拿证据,让他们用证据说话。你要是想反驳我的观点,你要是想推翻已有的结论,那你必须拿出比我的证据还要沉重的东西,不然就别这样无理取闹,跟三岁小孩一样。道理在你这边的,你该坚持的时候就该坚持。”
沃洛夫德点了点头,眉头却是丝毫没有舒展的迹象。
“沃洛夫德,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沃洛夫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第三天清晨。
天还没亮。
我感觉自己被人踹了一脚。
意识朦胧的一把抱住了柯柯缇,却感觉到了对方正在颤抖。
“……怎么了?”我没睡醒,只能这样尽可能的把意识拉回来。
“弗洛德,我好疼……”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从朦胧中惊醒,柯柯缇此时全身冰冷,而她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一抹鲜血。
我猛然拉开了被窝,看到的是被鲜血浸红的床单!
“柯柯缇!”我一把把柯柯缇抱了起来。尽管她身上穿着睡衣,我还是又从自己的魔力空间中拿出了一件大衣裹在她身上。全身魔力转换,背后双翼展开,将面前的墙壁全数震碎,抱着柯柯缇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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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中的灯亮着。
女王的寝室突然爆炸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仅仅用了一个半小时就传遍了整个王国。
沉闷的声音传来。
乔和莎菲是最后两个来的。
其他的五个人以及沃洛夫德已经到了,但是六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说辞,就这样沉默着。
“怎么样了?”乔问向埃尔文。
埃尔文看了看弗洛德,站起身,甩了甩手示意他们两人过来。
走廊楼梯。
“流产了。柯柯缇还在抢救。”
“什!”莎菲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为什么?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流产啊。柯柯缇身体很好的才对啊。”乔的身体晃了一晃才站住,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埃尔文摇了摇头。
错过乔,埃尔文跨过台阶,透过拐角,看到那边弗洛德依旧靠着墙没有任何反应,他才走回来,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泽野说是母体原因……”埃尔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母体……柯柯缇她的问题?”乔没有什么医学常识,但是光从字面意思也足够了解个大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