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真全身是血啊。”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状况,全身是血的我,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说身体状态很好。
“我知道,你跟我不同,你的半龙人和人型的伤势是独立的,但是你看,圣药都已经开了口了,又不可能给封回去。喝了吧,有用的。”索伟尔摆了摆手中的圣药瓶子,发光的金色药剂在瓶中晃动。
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伸出手接住了那瓶药水,小心翼翼的一饮而尽。
我们几乎已经没有进行补给的可能性了,所以说任何一瓶圣药的存在都弥足珍贵。
“这是?”不远处,维纳斯并没有参与对我伤势的治疗,而是走到一旁拾起了地上的猪头面具,又看了看在我身旁的那个人头。
维纳斯闻了闻粘在猪头上的血,又小心的舔上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
“对方,是魔王的子嗣?”
但是没有人把重点放在她的身上,以至于维纳斯还要说第二遍才能吸引到我们的注意力。
“弗洛德,你杀了一个魔王的孩子?”
“什么?”我听愣了,其他人也是把头转向了维纳斯的方向。
“话不说三遍,给我滚。”维纳斯脸上的疑惑变成了嫌弃。
“魔王的孩子是什么意思?”卡拉赫站起了身,从维纳斯手中接过了猪头面具,又顺着维纳斯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地上的那个头。
“字面意思,弗洛德身体惨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刚刚和一个魔王王子打了一场。应该没有错,我的嗅觉和味觉灵敏到我都没办法跟你们解释清楚,再加上沙耶给我的提示,基本上能够确定对方的血统。”维纳斯擦干净了手指上的血,然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头。
“停停停停停。”索伟尔伸出了手,“维纳斯,你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太大了,我们一条一条捋。”
“行吧。首先,我们遇到的那名猪头人,也就是现在这个死者,是魔王的子嗣。跟我们之前在独立空间之中遇到的那只蜘蛛人是同一个父亲,也就是现任的魔王。”
“不可能吧?”乔顺着对方的发言反着说,“那名魔王的孩子实力强大到那种状态,我们差点一行人全都死在了那里。你现在告诉我说,弗洛德一个人单挑一个?”
“我不清楚魔王的直系血统之中,力量的配比会是一个怎样的遗传,但是这是事实。对方和那个那个那个……对,莫丽菲斯,是兄弟姐妹关系,准确来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在埃尔文的提醒下,维纳斯将那只恶魔的名字报了上来。
这让我们几个人的心情都稍稍有些低落。对方的强大,还有那一场的血战,实际上偶尔还会在我们的梦境中出现。
至少,我、乔、卡拉赫、索伟尔都做过那一天的梦。
还不止一次。
“那是,母亲的实力差距过大?”
“等一下。”埃尔文打断了我的发言。
“……背上恶魔的尸体,我们抓紧离开这里。”埃尔文愣了一下,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了?”
“有大批的恶,魔物来了,不管目的如何,我们一群人都该避开它们。”埃尔文吞了一口口水,改了自己的用词。
“为什么这个恶魔的尸体没有消失?”
“我也想知道,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了!”索伟尔一把抓起了猪头人的身体,而埃尔文则是指了指乔,后者稍稍有些不情愿的把那颗人头抱了起来。
“这边。”卡拉赫眼前悬浮着一个小小的绿色魔法阵,环视了一圈之后指了一个方向。
十一公里的直线距离,对于我们一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认真的路程。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已经钻进了这一处流沙下的溶洞之中。
“惊了,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嘘。”卡拉赫让乔闭嘴,同时一只手竖在自己嘴前,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眼上的那个魔法阵,示意是自己看到的。
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头顶上传来了四五次躁动而混乱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任何一只魔物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它们甚至都没有发现这处流沙之下还有这么一处空间。
又是半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已经再没听过脚步声了。
“我出去看看。”卡拉赫刚想要站起,却是被维纳斯拍了一下肩膀。
“我去吧。”维纳斯轻轻一跃,钻进了头顶的流沙之中。
“应该是走了。”
“呼。”我们一行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不是打不过,实在是怕被消耗啊。”索伟尔原本靠在石壁上的躯体也不再维持站着的形态,而是就此靠着坐了下来。
“下面没东西吧?”
“没有。”索伟尔摇了摇头,这么长时间的魔力感知可不是在浪费魔力。
乔说:“那咱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埃尔文摇了摇头:“我想回去找那个女人。”
“你肯定找不到她了。”维纳斯从上面落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点玩笑似的醋味。
“你居然敢看她发呆,啊?你看到了什么?说出来给老娘听听?”维纳斯这个说法听的我们在场几个人一愣。
老娘?她还会这么称呼自己的?
“咳,人设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