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类么?”我不再等待,直接问出口来。
“是。”对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极其的简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跟魔物混在一起了?你也是种族仲裁会的一员?”我心中的问题一个一个浮出水面,就像是碳酸饮料被开封一瞬间的气泡。
“能问我问题的,只剩下你手中的剑了。”老人一直以来平稳的语调这次有了一点点的戏谑。
“能问我问题的,只剩下你手中的剑了。”
我回味着他所说的这句话,然后将目光停在手中长剑,然后心念一转,左手指尖按在剑格与剑身之间,然后手指缓慢划过,轩辕原本因为魔力汇聚而透露出的金光此刻尽数熄灭,手中的重量立刻重了不少。
“小子不才,请先生赐教。”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这是在我曾经看过的小说中见到的,不知道其真假,但是还模仿了起来。
“赐教,不敢当。”老人的斗篷从身体正中间裂开一条线,一双枯老如皮包骨的手,同样冲我做了一个礼。然后并没有拔剑,头顶的斗笠转动起来,似乎是在找什么。
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一支长不过一尺,甚至还歪歪扭扭向一边的树枝,然后用它指着我,抖了一下对我说“来吧。”
对方身旁有剑却不用,而是选择脚边枯败的树枝,这种行为并没有让我反感,因为在我曾经看过的小说残卷上有写过,剑术登峰造极之时“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而我面对的这老者,或许就是这种级别的人物。
我手中的长剑微微晃动,并非是我不能承受它的重量,也不是我表现出了惊恐,而是兴奋,现在的我对于接下来的这一场战斗兴奋到了极点!
“承让了。”我长剑一刷,挺身上前,向对方直接刺去,而对方不躲不避,手中树枝已经指着我的咽喉刺来!
不过是树枝而已!我想到这里,身形并不减速,可当我的目光重新从树枝上抬起时,我剑尖所指的位置已经没有了那人的影踪!
咽喉剧痛,那树枝已经刺进我的喉结之中,鲜血顺着树枝表面滚了出来,而树枝的那一段,原本正手的持剑姿势此时已经变成反手,而那老人的身影则不知何时转到的身侧背对着我!
我急忙后退,用魔力开始修复我的咽喉,那根树枝居然刺穿了我的防御,伤及了我的气管与血管!
那老人站起身,依旧背对着我,头也不转地说:“不要因为这是一支枯树枝就小看它啊。”
“是...”因为气管被伤还没修复好,我只是回了这一个字就感觉痛苦难当。
对方丝毫不在意我的状态,等着我用一分钟恢复了身体才转过身,树枝在我身上点点。
“再来。”我手中长剑再次挺上,指的是对方头部,对方手中树枝却指着我的小腹。尽管我的手中长剑比对方长了接近一米,可我却觉得对方手中的树枝会首先刺到我!我急忙身子一停,往后退去几米的距离。
那斗笠保持着那树枝刺出的姿势,并不变化。
我不再直来直去,而是以一个弧度冲上,由上至下一挑,如果对方树枝想要攻击我就全力挡下!树枝而已怎么可能比我手中长剑要刚强!
可对方也是很明显看出了我的意图,在我冲近身时手中树枝一抬,这次指的却是我的左眼!
再抬手已经晚了!我继续冲上去直接把眼睛送上去让人家戳瞎!我身前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拍了回去,又是自己的魔力紧急制动,这种无法设防的双重冲击对身体的伤害确实不小,此刻我已经眼冒金星。
那老人看着自己手中被崩断一截的树枝,但想来对方并非有意之举,也就没怪他使赖。
身体感觉酸痛,但还是站直身子,说了一句“再来”,然后挺剑继续上前。
一百轮后,我已经不再会是被对方一击击退,刚才连续攻了四招我才往后退,小腹刺痛,感觉就像是肚子里窝藏了一团针尖向外的钢针一样。
这么多招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对方也知道自己手中只是一支树枝,从不和我的长剑碰硬,每一击都是戳向我攻击中的破绽。尽管我武器长,但每次那老者调整了自己的身形之后都是对方会先攻击到我。而我的防具以及魔力防御在他面前都跟纸糊的一样,不会被刺穿但就是会给我带来一股剧痛的伤害,然后紫起一块瘀血。
“毫无进步。”那老者的一句话,让我本来以为自己还有些进步的的想法顷刻间都烟消云散了。
“如果一味追求攻击,不考虑防守,一旦你遇到了实力远强于自己而且想要至你于死地的敌人,你根本撑不住三招。”
对方话里没错,也有这样说的资本,但是对方说的三招我还是觉得有些夸张了,我与三百多级的鸟人们战斗,尽管知道对方放水了。也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多少次,与比自己强的敌人战斗了无数次,我并不是单纯依靠这一手剑术来的啊,对方不过是。
“不过是剑术比你强一点,论别的不是你的对手?”那老者哼了一声,又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
这确实是我刚才的想法,对方为什么会?
“哼,痴愚。”话音刚落,巨大的声响从我身旁响起,然后我就看到两侧的房屋化作了齑粉,地面被切开震起,此刻却没有了除此之外其他的任何声响,毫无征兆的迎来一场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
时间仿佛都被放慢了,我缓缓地转过身,万幸的是身后会议室的房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但也已经是孤零零的在那里站着了。
“独孤大人。”我转过身,看到那老者身边又出现了六名服饰同样的人,高低错落。
“东西没找到?那就算了,我们离开吧。”
“是。”
那老人似乎在发号施令,其他人则是头也不回的跟着向血月的方向径直离开了。他们七人的影子被血月拉的极长,但倘若注意观察则会发现,他们各自的影子和各自的身影完全不同。
来时没人发觉,走时莫名其妙。我不懂也肯定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东西,但我现在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我的同伴身上,急忙往后奔逃。
而就在我转身之时,周围那些被切割上天的石块全数落了下来,堆积成造型混乱的小山。
我猛然推开房门大声呼喊卡拉赫的名字,但不仅仅是没有回应,房屋之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卡拉赫!乔!”
我往更深处走了十几步,才看到一边的墙壁上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快步迈进去,我又来到了庭院,而此时我则是看到了他们几人都围在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情况怎么看但是把某个受伤的人围在中间!
“卡拉赫!”我大声呼喊着卡拉赫的名字跑了过去,而从人群之中露出来卡拉赫的脸,这至少说明受伤的不是她。
“怎么?”我话没说完,走到人群之中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一具无头的男尸躺在血泊之中,但即便如此,我光是看着他那油滑的鬃毛与膨胀的肌肉也能知道,这是赦玛尔。
“谁干的?埃尔文!”
埃尔文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知道。
“维纳斯!”我看向站在一旁的维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