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维纳斯久违的穿上了新衣服,她父亲给她买的。这三个月的时间或许是她的童年之中最安稳的一段时间了吧。
“但是这种生活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戛然而止。
“那一天,黑灵城的卫兵找到了正在上课的维纳斯,跟她说家中出了变故。按照我所知道的讯息来说,卫兵并没有告诉维纳斯发生了什么,而是告诉她家里进了强盗,杀了她的父亲,而她的母亲则是杀了那两名强盗。
“而真正的原因,因为所有的当事人都死了,维纳斯的母亲疯了,所以并不清楚。”
“恐怕因为利益冲突吧。”我左手捂着眼睛,冷漠的说了一句。
“别用你的主观印象和经验论去了解一件事情的真相。”我的母亲哼出一口气,然后接着说,“最后的结果是维纳斯的姑母想要留下维纳斯小姑娘,但维纳斯却在当天晚上一把火烧了她的家,离开了黑灵城。
“究其原因并不清楚,我也不想猜测。而之后维纳斯便过上了为期三年的流浪生活,直到加入一个盗墓团伙。”
“等下,烧了她的家?不对吧,她家不是租的么?”我有些奇怪这个问题。
“哎,确实如此。但是维纳斯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她家是买的。之后她就身负了一项损害私人财产罪。等到她几十年后金盆洗手不干了之后,就把那块烧了的作为证据的一直没有盖的楼房,按照楼房原本价格连同地皮都买了下来,推平之后重建成了她之后一直运营的酒吧。”
“然后呢?”
“她流浪的那三年时间里,应该路上结识了一个人作为她的同行者。关于这个人除了实力之外一无所知,姓名,性别,种族,一无所知。但至少维纳斯在那人身边学习了一些基本的野外求生的手段,还有一些自卫的技术与实力。
“同时,他应该在一定的程度下重新树立起了维纳斯的世界观,至少我们在从那个盗墓团伙中的讯息来看,那个时候的维纳斯似乎已经是一个比较开朗的姑娘了。面包吃了吧,一会儿凉了。”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抓第三只面包,咬了一口之后就只是嚼着,已经没了味道都还在嚼着,唯独没有咽下去。
“盗墓团伙这件事,因为除了维纳斯之外,其他人都在达芙妮的目的中丧生,所以这期间除了他们盗了多少墓来说,并不能得到多少讯息了。
“当时我们注意到这个团伙之后,维纳斯已经逃离了,我们一直只知道跑了一个人而并没能调查出来她的来历。最后用了五十一年的时间才找到最后一个幸存者维纳斯,可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十年,已经超出了判罪与调查年限,所以这件事就此作罢。
“关于他们团伙里的那些事情,都是在这个团伙近乎团灭之后,从那些销赃人员口中了解的,所以都不是全貌。维纳斯关于黑灵、比波罗丁、斯洛沃克的法律都颇有涉猎,所以从她口中我们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我插口道:“就像是,五十年后,她就特意跳出来了一样。”
我的母亲说:“我也这么想。”
“请继续。”
“没什么了,差不多到这里就讲完了。”我母亲摇了摇头。
“那她谈过男朋友没有?不对,你都说了她是在我身上找所爱之人的影子,那她的前男友是谁?”
我的母亲伸出手,然后从一片如水波动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你是有所准备的?”
“那肯定的。”我母亲将那照片递了过来。
我放下面包去拿那张背面朝上的照片,然后一甩手,看了一眼那照片上之人的面孔。
然后我当时就愣在那里了。
我看了一眼我的母亲,然后又将目光投在这人脸上,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怪不得你总是对我说,别让我学坏。这人也是盗墓贼之一?”
我将照片扔到桌子上,那是一张不是几乎,简直就是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
“对,当时盗墓贼的一把手。维纳斯的前男友,就是他。”
我摸了摸下巴,然后说:“懂你的意思了。这真是......”
“所以你最好别太把自己的心投在那个女人身上。”
两指捏起的咖啡杯边,是一双几乎要将我看穿的深蓝色眼睛。
这句话对我来说是如此刺耳,所以我立刻回了一句说:“那是我的事。”
“可你也不过。”
“闭嘴。”我脸上立刻带上了怒色,打断了我母亲的话。
成为她的儿子的这一百年时间里,这或许是我第二次冲她发火。
我将手中的面包撕下了一截,然后把后面那一段递给我的母亲,说:“妈,我吃不下了,你帮我解决了吧。”
她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把面包接了过去。
“维纳斯的母亲,还活着么?”
“活着。”
“在哪儿?”
“珂美索第一医院,心理健康病房13-6床,娜娜维斯。”我母亲连床位号都详细的告诉我了。
然后的几分钟时间里,我们什么都没再说。
我实在是没了胃口,将那最后一个面包放进了自己的魔力空间之中,然后将杯里的纯牛奶喝完。
“我们走吧。”我首先站起了身。
“埃尔文,这件事情我跟你讲完了,你学到了什么么?”
母亲的这句话我听得一愣,我惊讶地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我学到什么?从这种东西上?”
我的母亲紧盯着我的双眼,然后也是一字一句地说:
“如何操纵人心。”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才对吧。”我嘴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