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第十八发子弹也被命中那第一颗子弹的尾部时,这个厚达五厘米的魔法屏障终于被击穿,尽管只是那已经扁平的子弹头稍微从屏障之中露出了个头而已。
“击穿了,十八发子弹,看来这武器威力也就这样了。”
“哦是么?我这还有一把枪械威力应该更大的枪械,要不要试一试?”维纳斯那边的语气充满了挑衅意味。
“呦这是挑衅么?好啊,来试试啊。不过先等我重新张开屏障再说。”
“埃!”
随后,强大的冲击力击碎了只剩下的那个薄薄的屏障,我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腿失去了知觉。
嗯?
“埃尔文!”我听到了维纳斯的哭声,眼中在被草地完全吞没之前,我看到维纳斯翻过射击台向我这边跑来。
我被强大的冲击力带飞,头硬生生地撞击在地上,随后抬起头看着自己那已经被打飞的小腿。
而即便是我都已经看到自己的腿断了,我还是没感觉到应有的痛苦,而现在我所感觉到的,是一种混合着温热感觉的麻木感。
而当维纳斯的哭喊声不是从脑海里而是从耳旁传出时,那种火辣辣的极端痛苦终于冲上了我的脑海,瞬间就侵蚀了我的意识。
我本来还想安慰维纳斯说“没事,帮我把腿捡回来”的玩笑话,但此时已经根本说不出口,脑海中已经完全充斥着疯狂的痛苦,完全无法保持理智,能没有大喊出声而是小声哼哼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
而我的魔力源也在此刻开始混乱起来,如同暴雨之夜的大海一般浪潮翻涌,不受控制的它们此时甚至有要涌入血管的感觉。
相比之下,我还是选择强压魔力源的稳定,于是意志一个不坚定,我口中小声地哼哼就大了许多。
“埃尔文!埃尔文,埃尔文。你怎么样,你的腿!”维纳斯也不管什么形象直接一个单膝跪地刹车停在我面前,然后立刻看到了我断掉的腿和疯狂出血的伤口。
“腿,拿回来。用板子,确定长度,固定好。绷带,圣药,还有机会。”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和呕吐感取代了我的痛觉,但也有可能是已经痛到了极限,但无论是怎样一个情况,此刻的我已经没办法说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了。
“好,好,腿,腿。”维纳斯此刻没有了刚过来的那种慌乱,但在我眼中她却反而变得迟钝许多。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担心我,而在我说出话之后她才开始按着我的话僵硬的行动起来。
我的身体已经处于一种不受控制的颤抖之中,冷汗再一次浸湿了我的衣服。全身乏力阵阵干呕,就连再发话说些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维纳斯尝试着给我拼接伤口却不行而哭了起来。
“没有木头,都是草没有木头!埃尔文我该怎么办!埃尔文我该怎么办!”维纳斯拿着我的腿想要拼接却发现没有木头,又哭着喊着问我一个回答。
我想要提醒她看魔力空间的,但这强大的痛苦对我的精神力也是一种严重的摧残,我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更不要说去施展什么精神链接了。
我的手僵硬的握成拳头,而鲜血已经从指甲缝之中流了出来。
我想要张开我已经僵硬的嘴,生怕咬断自己同样已经僵硬的舌头,但是我却根本做不到,我想要张开嘴却反而越来越紧。牙齿之间颤抖而里连续撞击的声音顺着我的头骨冲击脑海之中,似乎有几分死神一步一步靠近我来收割我的性命的意味。
维纳斯此刻将一包又一包的绷带从魔力空间之中拿出来,而一瓶又一瓶贵重的圣药此刻就不被人所重视地躺在草地上,但维纳斯此时却就是拿着我的腿晃来晃去,急切的目光不断地在我的腿与我的脸上徘徊。
“埃尔文,埃尔文!我该干什么!没有木板啊!”
维纳斯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这应该不是因为她而应该是因为我出血过多而逐渐失去意识的原因。
眼皮越来越乏,维纳斯也注意到了我这一点,她开始扑过来摇晃我,但我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最终,黑暗吞噬了我,一切的痛觉,一切的热觉,被摇晃的身体,维纳斯的声音都不复存在。
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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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恢复意识之时,头顶又是那熟悉而美丽的星空了。
我的腿!
我的精神与反应同样迅速,然后挺起身子去摸腿,却看到自己的腿已经恢复如初。
我伸了伸摸了摸,确实,我的腿就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