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暗精灵的想法改善一些也应该算是爱屋及乌吧。”

我稍微停了一下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而我则是注意到面前这女人带上了一点惊讶。

“你在惊讶什么？”

“我惊讶的是，你居然可以在一个外人面前说出这些话的么？这如果换做别人都是要谨言慎行的政治导向话题了。”

“那有什么，我还不是精灵王呢。”我又用这句话当挡箭牌了。

“但您会是的。”

“你刚才就用了‘你’，怎么现在又换成‘您’了？”我转眼间就把话题给带歪了。

“您，你似乎不太喜欢被人这样对待？”

“不习惯。只是不习惯而已。我不太喜欢我的身份会影响到我和朋友之间的关系。”

我的这一句话倒是让莎莉娅表现出了更大的惊讶，她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您的意思是，我是您的朋友了？”

“你。那就是了。算了，这种事还是不强求了。”我微微地笑了起来。

莎莉娅似乎脸红了，她问我：“我们今天只是第一次见，您为什么就把我当做是您的朋友了？”

“国家都有自己的情报部门这你是懂的。关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大致也清楚。我本来是没打算把你当朋友的，尤其是你对我的那个态度。我的反击也不过是利用了你的性格而已。

“只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可以为你的国家做到这种份上。我对于爱国者是没有抵抗力的，不管对方的种族。”

我所说的话对她很明显是一种强烈的冲击，莎莉娅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我话里的内容而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一锅五味杂陈。

莎莉娅没说什么，我也就不着急问，等她自己说出什么来我再回应她。

她此时应该在想，为什么我会直接将这么敏感的话题如此轻松地说出来，而自己被我如此揣摩居然还没有察觉和生气。

吧。

“哎。”莎莉娅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王者的风度么？”

？

这怎么就跟王者风度扯上关系了？

“那我能问一下，您和维纳斯是怎么回事么？”

“这件事我并不太想和你谈。”我否决的非常决绝。

莎莉娅有点惊讶，没想到我在这一点上反应如此激烈。但转眼间她就轻轻说了一句“失礼了”，然后去她的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这个，能不能让您改变一下口风？”

似乎是个相框，我接过手的时候它是背面朝上的。我反过来，然后看到了一张照片。

是维纳斯和莎莉娅的合影。

我抬起眉毛看了一眼莎莉娅，然后低下头接着看这副合影。

照片里的背景是维纳斯的小酒馆，看这幅样子或许是刚刚开业的时候。背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莎莉娅虽然笑得很开心，但是维纳斯就表现得很勉强了。

我眨了两下眼睛，把相框还给了莎莉娅。

莎莉娅把东西放回了抽屉里，然后又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而当她从茶几前面在我身上蹭过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我来到这办公室时觉得熟悉的味道是怎么回事，这女人身上用的香水，和维纳斯的是一个香味的。

“您闻出来了么？我身上的味道应该和维纳斯非常相似吧？因为这个香水是我当初送给她的，然后她就一连用了几十年，从来没有换过。”

然而莎莉娅的这一句话并没有提升我对她的好感，反而是让我稍稍警惕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引诱我不成？

“你跟维纳斯的关系很好？”

莎莉娅低着头想了半天，最后才说：“其实，我跟她的关系，应该谈不上多好。于我而言，在我的朋友里维纳斯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说这话您别生气，也请不要告诉她。”

“我觉得你这话听起来跟说人坏话没什么区别。”我点点头，说了这么一句。

“是么。”莎莉娅苦笑了一下，“但其实我觉得是维纳斯对谁都表现得有些冷漠。她并不会主动结交新朋友，即便成了朋友也不会主动去修缮这份友谊。所以说就我看来，维纳斯身边是没什么朋友的，而对于她来说我似乎还算是一个关系好一些的了。”

说完这段话，莎莉娅就一直紧紧盯着我的双眼看。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我也是这样张开了嘴。

“因为她患有抑郁症。”

“因为她是个抑郁症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