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慕容舒的性格大部分是源于桑曼玉给她的压力,紧紧压抑着,当尝到爆发出来的快感,慕容舒就像吸食鸦片般,不再压制自己的脾气,慕容婉首当其冲。
简单没有错过慕容舒一闪而过的恐惧之意,嘲讽的笑意牵起唇角,原来,桑曼玉并不如慕容婉记忆中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最宠爱的女儿,怕她,最爱的男人,厌她,当所有的矛盾聚集在一起,就像是堆积在一处的烟火般,只需一丝丝火星,强制的释放,绽放出璀璨的色彩。
“奴才不懂事,是哀家管教不周。”简单说着,视线落在慕容舒身上,对上慕容婉那张熟悉的脸,慕容舒被激怒,火气直冲脑门,那根名唤理智的弦彻底撕裂,就连桑曼玉的眼神都接收不到,“慕容婉,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我是慕容家的嫡女,哪容的你一个庶女说三道四,嘶--”
手腕上的刺痛让慕容舒瞬间回神,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一颗冷汗掉落,无神的坐在凳子上,不敢与桑曼玉对视,手腕的强烈痛意让她知晓此刻母上大人的愤怒。
“那日在五台山,二小姐也是这般,有过之而不及,夫人宠爱二小姐,哀家知晓。”简单微微勾起的眸子,似笑非笑,若隐若现,忽而转向凌厉之色,“只是,礼不可废,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哀家从小知晓二小姐的性子,并不打算怪罪于她,毕竟还小。”
桑曼玉抿起的唇角略带僵硬的撒开笑容,明里暗里在说舒儿礼仪缺失,威胁意味浓厚,简单来说,就是这幸亏是碰上她,看在姐妹的份上她不予理会,并不跟她计较,若是冲撞了宫中其他贵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宫朱红色的高墙,这是踩着先人的尸骨,踏着他人的鲜血铸成的。
“是臣服教养不周,臣服请求太后娘娘,管理小女的礼仪之事。”慕容舒一脸的不可置信,震惊的盯着桑曼玉,明明入宫之前说好的是给她周旋,现在竟是将她亲手送入皇宫。
“还不叩谢太后娘娘恩典。”桑曼玉推挪着慕容舒,慕容舒双目含泪,叩谢磕头。
被抛弃的神色,简单的眼神淡淡的,这就受不了了,那可怎么办,慕容婉所承受过的“岩浆的灼热”与“寒冰的冷冽”,又该怎么说呢。
“哀家在这慈宁宫寂寞的很,有二小姐陪伴,倒是排挤了这份寂寞冷清。”简单抬手,素心搀扶着简单,“慕容夫人放心,二小姐是哀家的至亲妹妹,哀家疼爱她还来不及,在这皇宫,只要她安分守己,哀家定会护着她。”若是,超出了这份范围,那就与她无关了。
“素心,带二小姐去寝宫,与在慕容家一般无二。”
“是,太后娘娘,二小姐,这边请。”素心带着慕容舒离开寝宫,一时之间只剩下桑曼玉与简单二人。
两人皆是一脸笑意,心知肚明,对方的笑意不达眼底,被冷漠所覆盖的眼眸,拒人于千里之外。
“太后娘娘,舒儿便交给您了,这是慕容大人交给你的。”桑曼玉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轻柔的放在桌上,“臣服先行告退。”桑曼玉轻轻福身,掀开帘子,毫无温度的离去。
桑曼玉从马车上下来,略长的袖子甩开,穿透空气的水帘,带着沉重的声响,下人心慌慌的跟在身后,经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风风火火,怒气冲冲的穿越,在东厢房转弯,一路上的丫鬟婆子均是低着脑袋,眼观眼鼻观鼻,就怕桑曼玉讲怒气发散在自己身上。
胸腔燃烧的熊熊怒火,桑曼玉半眯着眼睛,在转弯后推门而入,熟悉的场景,她曾经高贵的摆着架子踏足这片土地,让那个女人哀莫大于心死,郁郁而终,却抵不过慕容若的偏袒,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一片安静,随着门“嘎吱”一声关闭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猛烈而清脆的重物坠落的声音,时近时远,时小时大,延续半柱香的时间,里面一片平静。
桑曼玉迈步而出,举手投足之间,一片优雅,此时的桑曼玉又成了下人眼中熟悉的名媛贵女,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桑嬷嬷叹了口气,抬头之间神色变幻莫测,“将里面的摆设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东西都在库房里。”桑嬷嬷环顾一周,接收到桑嬷嬷眼神的众人眼睑低垂,对此,桑嬷嬷很是满意,“还是那个理,半个时辰。”
“是。”
没有想象中的兵荒马乱,众人有条理的各司其职,想来,这种事,该是发生了多次。
往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桑曼玉的脸庞,桑曼玉盯着前方微微出神,桑嬷嬷看着这般的主子,缓缓的踏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