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仙仙的儿子今年六岁,崔仙仙的老公姓谢,儿子名字叫谢富强。
这个名字和那病床上的小家伙儿比起来,实在是有种说不出违和感,何明昭听着,就觉得有种莫名好笑的感觉。
这会儿谢富强已经安静下来,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崔仙仙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病房里有些挤,崔仙仙想到刚才何明昭说的还有事要给她说,就起身和何明昭一起出了病房。
这会儿出来单独说话,何明昭看了一眼周围,楼梯间没有什么人,是个能说话的地方。
“崔姐,我想在和你说那件事之前,能不能冒昧打听一下,为什么你忽然离开李记成衣店吗?”
何明昭很坦诚的看着崔仙仙,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崔仙仙叹了一口气,和自己的心理坐了一会儿斗争。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帮了我这么多,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崔仙仙苦笑两声,自嘲的道:“我之前没和你说过我那男人吧?”
何明昭摇摇头,崔仙仙就接着道:“我那男人其实也和我离了婚的,我只是觉得这事儿丢人,,所以一直没有和别人说,别人问起,我也只说是他在家里种地。”
她这个想法何明昭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吴秀也是经历过这段时日的,“可这和你离开李记成衣店有什么关系呢?”
崔仙仙看了她一眼,低头笑了笑,又叹了一声,道:“要说起来,我们虽然离了婚,可他还是经常借着看孩子的借口来找我,他喜欢打牌,之前我们离婚,也是因为他打牌把家都败了,家里细粮粗粮全部都输给了别人,我这才下定决心不和他过日子。”
“可是离了婚他知道我在帮人打工,就隔三差五的来找我要钱,刚开始一两块的给,我也就没有拒绝,没想到后来越要越多,多到我手上也没有钱给他了,他就来家里看见什么抢什么,还是我要是不拿给他,他就出去说富强是野种……”
崔仙仙说着,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何明昭听着,也渐渐解开了心头的疑惑。
“我实在没钱了,他竟然就跑去李记成衣店闹,把一台缝纫机给人打烂了,老板哪里还会留我,我自己也没有脸继续待下去了。”
崔仙仙说着,脸上还是有些发烫,何明昭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还是太善良了,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还真是万古不变的定理。
既然都离婚了,要是是吴秀和何远征还要牵扯不清,嚷着什么要去说何明彦和她是野种,她绝对对拍掌称好。
他要去说就去说被,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给自己戴绿帽子而已,谁怕谁啊!
不过现在很多人还是太过在意名声这个东西,也是因为这个时代给女性带来的局限性,让她们很难不在意名声这个东西。
后世虽然也在意,却在取舍之间,也不是不能摒弃,只看是什么时候,她相信,如果崔仙仙生在后世,她绝对不会因为男人的一句狠话就诚惶诚恐,被其利用。
不过她现在了解到了这个情况,心里却还是有些窃喜自己运气好了,要是崔仙仙还在李记成衣店帮工,她还得想法儿说服她跟着她去县城闯荡,现在她遇到困难,去县城反倒成了一种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