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选的专业也是一样的,大学开学时间一致,两人就商量着同一天去学校。
何明昭还寻思着到时候要不要送她哥去大学,可现在生意刚刚起步,这耽搁一天可就是好几十块钱呢,何明彦就说不让他们送。
“我也没什么东西要带的,就是一床被子一些日用品,两个手都能提完了。”
闻言,何明昭也点点头,男孩子东西不多,她的确是多虑了,想到何明彦的大学学费,她听见说是没有学费的,而且学校还给补贴,每个月有十五块钱的补贴。
不过十五块钱怕是不够开支呀,吃饭倒不是问题,要是还想买一些什么书籍本子笔还有衣裳之类的,怕是要捉襟见肘的。
何明昭就想着,她哥现在还没有什么收入,就私下对何明彦道:“哥,你去安心上你的学,到时候妈和我这里每个月给你寄二十块钱,生活什么的你不用担心的。”
二十块钱!何明彦没料到他妹妹竟然在琢磨这事儿,开口就要给他每个月二十块钱。
虽然心里很感动,可他却不肯要这钱。
“我是当哥哥的,怎么能让你给补贴生活费,我现在还不能照顾你和妈,等到我以后出来工作了,你们也就不用这么累了,你的钱就攒着给自己当嫁妆吧。”
何明昭听着是哭笑不得。
“有我哥在,我还愁什么嫁妆呀!”她调侃着看着她哥,没想到何明彦对这话倒是很认同。
“那也是,你放心,等哥给你攒嫁妆,咱们也不差的。”
这话何明昭只当做是一句玩笑话,并未真的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多年后何明彦真的兑现了这话,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不过吴秀那边却还是给何明彦攒了一点生活费的,何明彦不肯要让给何明昭,吴秀就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不会少了谁的,妈给你妹妹攒了钱放在一边的,这五十块钱你拿着,还有五十块钱是给你妹妹留着的,妈和你二舅母在一起做生意,这能赚不少钱呢,也不差这点了。”
吴秀挣钱的勇气和动力都是自己的这两个孩子,想着自己能帮着孩子一点,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再也不是那个软弱无能,逆来顺受的女人了。
想了想,何明彦就接过了钱,吴秀见状,这才笑了起来,“这才对啊,妈给你们的不多,不过能给点,妈这心里高兴。”
很少能听见吴秀这样吐露心声,何明彦点点头,回首过去,发现家里的人都变了好多,好像从前的母亲和妹妹,都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不变的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知道吴秀给何明彦准备了五十块钱,何明昭也没有再纠结何明彦的生活费了,现在肯定是足够了的,而且她哥这身上的钱放在沙湾村,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够一家人生活半年了。
只要他不搞什么歪门邪道,这日子绝对比大多数的大学生更好过。
很快,何明昭就把自己的重心重新放在了自己的事业上,这现在生意渐渐也稳定了,不过眼看着也要快九月了,要开始琢磨秋装了。
虽然现在还热呢,不过后世不都是要提前准备上架秋装的吗,抢占先机。
不过店铺也要装修好了,现在何明昭要开始琢磨叫什么名字了。
是要英文名字呢还是要中文名字呢,何明昭这些日子是绞尽脑汁了。
这名字要响亮,加上铺子的客群定位是县城里中偏上的,所以这名字也不能为了响亮就取什么和俗气的名字。
这其中的分寸可得好好拿捏了,现在白天去菜市场摆摊,晚上就回来看书,然后研究名字,她问崔仙仙有没有什么意见,崔仙仙想了想就说了‘何记成衣店’几个字,然后何明昭就决定还是自己琢磨吧。
张姗姗在县城多待了几天,本来想找找何明昭在县城干什么,可惜无果,禾镇那边她爸得了消息就过来给她送钱了,她也不好说何明昭的事情,只好暂时先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现在张远富不愿意去送张姗姗,张父又不能离开禾镇太久了,张姗姗就咬牙决定自己去c市,可张父如何放心呢,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让张姗姗先跟着回去,然后再找人送她去c市。
从县城去c市也有两百多公里呢,有大巴车中转,不过更方便的还是坐火车,有条件的还可以选择卧铺,因而大多数人都选择坐火车去省会c市。
能出一个大学生,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事情,何家原本也是高兴得不行,不过这些日子却是气氛低迷。
何明彦要去县城里,他们自然是要询问一下去做什么的,何明彦肯定不能告诉何家说是吴秀和何明昭在那边安家了,就借口说是过去是有同学邀请。
本来何柱国是打算亲自送孙子去大学的,他活这么大半辈子,还没去过C市呢,大学长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现在心里就是好奇得紧,可孙子说不用他松,他这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好歹他也是出了钱供他上学的,这考上了大学,都不让他去大学里看看,这说的过去吗!
张桂芬就回头对何长征道:“你看看,咱爹这省着一家子的嚼用,这结果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当初我说什么来着,让咱爹给五十块钱,咱们把家分了,出去自己盖两间屋子,他死活不干,这养何明彦花了不少五十块钱吧,他倒是舍得,结果呢人家压根儿没把他当一回事……”
张桂芬心里是愤愤不平得紧,也不管何长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自顾自的念叨着。
“你能少说两句吗?”
何长征是老大,脑子里还全是愚孝的念头,他爹再不好,也不会允许一个做儿媳妇的来念叨,张桂芬没想到何长征竟然反过来把她给骂了,当下心头就是一阵的委屈,“你嚷我作甚,我哪句话不对了!”
“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没事去把衣裳洗了,留着等谁洗呢!”
何长征是一点也不想听他媳妇儿在这儿编排他爹的,当下冷着脸呵斥了两句,转身去找了三弟何勇征。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何勇征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会儿来从外面回来。
“这回家没一会儿呢,你这是又跑哪儿去了?”
何勇征看见他大哥,‘嘿嘿’地笑了两声,挠挠头道:“大哥你这是干啥呢,我这出去溜达了一圈而已,没干啥。”
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不过何长征也不是个什么细腻的爷们儿,没注意到何勇征的异样。
“哥,这是有啥事吗,咱妈呢,这会儿咋还没瞧着烟囱冒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