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她一眼,淡淡道,“你说呢?”
“俗话说:从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同样的,祸是用什么闯的,就要从哪里……斩掉!”
斩掉,最后这两个字说的,那是铿锵有力,威严肃穆!
动不动就俗话说,老话讲。这是不能拿活人压他,就拿那不知那个老人说出的话来训导他!
湛王看着容倾,不温不火道,“对本王你是不是一直也想这样?”咔嚓,咔嚓的。
跟齐瑄比,湛王的性质好像更加严重。不说其他,就当时的受罪的那个可是容倾本人。
小麻雀遭遇这事儿,她都时刻想着把人给咔嚓了。那,她自己遭遇到那种事……不用想,切身之痛,火气更大吧!
当时不止想把他嫖了,咔嚓了,想把他大卸八块的念头都有过吧!
闻言,容倾立刻道,“那哪能呢!夫君您真爱多想。”说完,习惯性的嘿嘿两声。
这一嘿嘿!明显的欲盖弥彰。
湛王冷脸。
容倾学他,瞬时移开视线,当做没看到。
湛王看此,差点乐了。极好,她现在还会给他来个视而不见,装糊涂了!
皮的她!
不过……
处罚男人不止一种办法,天天惦记着把人咔嚓,惦记着那胯下几两肉……
湛王思想一猥琐,瞬时就恼火了,“再敢提咔嚓,本王先要你好看。”
闻言,容倾暗腹:刚才来了个视而不见,现在要不再来个充耳不闻?
容倾这少时的沉默。湛王声音传来……
“也许,本王刚刚的提议有些多余!”这话出,容倾瞬时开口。
“王爷英明睿智,妾身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不负王爷所望。”下属的口吻又出来了。
而这话,落在湛王耳中,意思直白,那就是:齐瑄你给我等着!
“刘正,说于王妃听。”
湛王令下,刘正不觉松了口气。湛王府的齐管家做了什么事儿惹到湛王妃他是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湛王府的事儿,还是少知晓些的好。还有湛王和湛王妃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这样的相处。刘正怎么都感,他站在这里有些多余。再继续下去,他可是有些扛不住了。好在,现在都结束了!终于可以说正事儿了。
“青安,你去帮我纸笔过来。”
“是!”
纸笔拿来,容倾看着刘正开口,“刘大人请说!”
“是!”刘正微微抬头,看着容倾恭敬道,“案子一句概括就是:古家少主古玉峥被昙庄屠夫潘俊所伤,现命悬一线中。”
容倾点头,随着问,“不过,潘俊一个平头百姓,如何会伤到古家少主呢?”
法医的一种习惯。总是不觉的主动的探索数据,而后在脑子里自动生成一条线。
主动的询问,比被动的听取,思路更加清楚。
所以,在刘正回禀一句之后,容倾不觉反问开来。
经过两次协同办案,容倾的一些习惯,刘正也多少触摸到了。继而,不迟疑,如实道,“根据古家抓获的行凶之人交代,潘俊是勾结一帮悍匪,借助悍匪的凶悍险成事。”
“抓获的那个行凶之人,可是那帮悍匪中的一员?”
“是!”
“既是悍匪,可做过别的案子?”
容倾问话出,刘正眼帘微动,随着道,“王妃,下官可否问一个问题?”
“刘大人请问?”
“王妃刚才这个问题,跟古少主被袭一案,可有什么关系吗?”
“可说有,也可说没有。若是那些悍匪曾经做过别的案件。那么,在古少主的案子上或可参考之前的案例。毕竟是同一帮人所为,如此,或可找出一些共同点儿,或反常之处!”
刘正听言,颔首,“王妃说的是!”
容倾查案时的细致,总是会令他有所得。
湛王看着容倾,眸色深远,悠长。
他的王妃有些奇怪,有些与众不同。这一种感觉不止刘正有,湛王这个枕边人感觉更清晰。
女儿家该会她不会,女儿家不该会的,她偏偏很精通。
思路清晰,关键点儿抓的精准,说是精通不为过。
“回王妃刚才的话:要说这些悍匪,还真不是第一次做案了。官衙也没少派人绞杀。只可惜,收效却是不大。因为,他们流窜性特别大,又无家无口,想一举歼灭,实为不易。加上,为首之人特别的奸猾。一直以来让我们很是头痛。”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居无定所,这种性质的恶徒,最是难逮捕。这点儿倒是真!
“既是如此,他们怎么会和潘俊结盟?”
“据被抓获之人交代,最初并不是结盟,而是要挟。”
“要挟?”
刘正颔首,“年中,潘俊为距离昙庄几十里外的吴员外送肉时,因下雪结冰路滑遭遇车翻,连肉带人都一并摔下了高坡,当时还受了伤。也就是在那时被悍匪喂了毒,并要挟他,只要听话保他无事,反之,就要他性命。”
“然后呢?”
“然后,那些人或早就得了消息,知晓古少主要从哪里经过。继而交代潘俊听到动静,就喊救命。性命受到威胁,他照着做了。”
“古少主救了他!”
“王妃猜的精准。”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这个好像不值得夸赞吧!因为,若是当时古少主没救他,那就没眼下这结盟,要挟一说了。
“古少主人倒是挺不错的。”
一句话,余音悠长,疑惑清晰可闻。一个大家族的少主,能镇守住那么多人,可预见他并不是一个纯善之人。如此,会那么轻易就施以援手吗?有些奇怪!
听出容倾话中的探究,刘正道,“其实,古少主会救潘俊,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潘俊算得上是熟悉的人,对潘俊的底细秉性有一定的了解。”
“古少主跟潘俊之前有过接触?”
“嗯!潘俊杀猪的手艺,在这一片很是有些名气。干活儿干净利索,浪费少不说,还炖得一手好烫。同样的骨头,同样的肉,他炖出来的味道特别清香。也因此,曾被古家传去做个过几次活儿。”
刘正如实的说,湛王听着,淡淡看了他一眼,“本王是让你给王妃说案子的。不是让你在这夸奖犯人的。”
“这个,下官也是……”
“你若如此喜欢,要不直接结案?让潘俊即刻出狱,从此专门为你杀猪炖汤如何?”
湛王那清淡的话出,刘正心头跳了跳。这也是案子的一部分,实不明白那一句又惹得这位爷不快了。
抹汗,“下官知错!”不明,不敢问。错认的干脆。
心里叹:跟这位爷接触,实在是太费神了。也不知道湛王妃是如何熬出来的。
熬!这个字,用的精准。若是让容倾听到,一声长叹:说多了都是泪呀!
刘正不明所以,容倾却是不由转头看了看湛王。
湛王回视,一脸寡淡,傲娇满满,“看本王做甚?”
容倾抿嘴一笑不说话,随着对他眨眨眼,再抛一个媚眼。似调戏,是调侃!
湛王嘴角歪了歪,牙根紧了紧!这小东西,欠收拾。
看湛王眼里露出凶光,容倾赶忙移开视线,小脸儿一正,“刘大人,我想去牢里一趟,你看眼下可以吗?”
“下官这里没问题。”潜意思,只要湛王同意就行。
容倾听了,起身,“那行!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是!”刘正说着,刚要离开,容倾已先他走了出去。
呃……
容倾这么一走,刘正有那么些进退两难了。
留下,面对湛王,他不想呀!
可离开,湛王面色不善,他不敢呀!不过,试试吧!
“王爷,下官先去安排一下,稍后再……”话未完,湛王凉凉的声音传来。
“怎么?面对本王让你觉得很难受吗?”
“没有,没有……”
“没有?你当本王眼瞎看不出来!”
“王爷恕罪!”
“哼!”
刘正欲哭无泪。面对湛王难受,这话他自是不敢说。可说舒服……湛王会剥了他吧!
无力,很多时候他情愿面对皇上,也不想面对湛王。
皇上最起码喜怒正常的时候多。而湛王,随时都在发作。正常人都受不了。长叹: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湛王妃也是不容易呀!
“你在心里骂本王!”
湛王陡然的声音出,刘正膝盖差点软了,一句实话秃噜而出,“王爷明察,下官真没那胆儿呀!”
“没那胆儿,可有那心?”
“王爷……”刘正冷汗连连,恨不生为女儿身,这个时候还可以对湛王娇嗔一下。说不定湛王看她扭的好看就不再发难。哪里如现在,他一个大男人,请罪湛王不信,他直接瞎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刘正脸色青白,面皮抖索,湛王慵懒的欣赏起来,看着,嫌弃着。同样都是怕,还是容倾做起来好看些。看刘正这样子,跟吞了药一样,看着让人嘴巴里跟着生出怪味儿。
在刘正冷汗冒的,尿意袭来时。在湛王看的,觉得伤眼的时候……
“王爷,您看我穿这样去合适吗?”
容倾声音出,身影现。刘正紧绷的神经得到一丝舒缓,湛王转眸,快伤的眼睛瞬时得到了治愈!
一袭白衣,淡紫色锦缎镶边,外束同色腰带。
头发束起,一条紫色发带固定。
一身男装,干净利落。
一袭男装,别样风情骤现。
湛王看着,眼睛微眯,随着开口,“刘正!”
“下……下官在!”忍不住颤,砍了你,怕死了这三个字从湛王口中出。
“出去!”
二字惹入耳,犹如天籁,刘正连规矩都自动给忘了,跐溜就不见了。
凛五站在门口,看着刘正脚下的速度,扬眉。武功瞬时大有进益呀!
“过来!”
屋内,湛王这两个字出,凛五神色微动,随着伸手把门给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