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叨叨一天,晚上回到小屋里,容倾倒下既陷入沉睡。一个大写加粗的累!
老皇妃坐在床边,看着容倾疲惫的小脸儿,眼底溢出一抹柔和。
“老夫人!”
听到声音,老皇妃转头,赵嬷嬷身影映入眼帘,“你怎么过来了?”
“老奴放心不下。”赵嬷嬷轻步走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对这老皇妃打量了一圈,见她安好,才舒了口气。转头,看着已睡沉的容倾,“湛王妃好像累坏了。”
“她傻,连偷懒都不会。”老皇妃嫌弃道,“平时看着也挺精的,没想到一做起事来也是个憨的。”
赵嬷嬷听了,轻轻一笑,随着伸手,在容倾身上点了一下。这一下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了。
“老奴给您按按吧!”
“嗯!”
老皇妃半倚在床头,由赵嬷嬷按着肩,长吁一口气,“好久不做活了,一下子还真是有些扛不住。”
赵嬷嬷听了,忍不住再次道,“老夫人,其实您只要向湛王爷开个口。老奴想,湛王爷他不会不答应。”
“他会答应。可是那答应,不会有任何意义。”老皇妃说着,看向容倾,悠悠道,“只有她答应了,一切才会不同。”
赵嬷嬷听了,静默,良久,开口,“老夫人,人很多时候都是会变的。湛王妃眼下答应了,也许之后也同样会忘记。”
老皇妃淡淡一笑,“她就算是会忘记,也定然比任何都忘记的晚。”
“老夫人说的是!”
老皇妃听了,抬眸,“你也这样觉得吧!”
赵嬷嬷点头,轻声道,“老奴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了,看人的功力虽比不得好夫人,可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那你来说说,这丫头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对事精明,对人憨厚!”
八个字,犀利概括容倾的为人处世。
老皇妃听言,轻笑,“不是憨厚,是有点儿傻。”可……
就是这种,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的傻气,让她看起来这样讨人喜欢,这样难得!
真心,有心,心……这些在寻常百姓家,或许不稀奇。可是,在皇家是笑谈。是渴望而不可及的的东西!
付出,本身没有,得到更是无从说起。
可是,云珟却得到了一个。他稀罕着,宝贝着。而她,亦想试试……
“知道我让这丫头受这累,云珟那小子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吧!”说着,叹一口气,“云陌成了出气筒了。”
赵嬷嬷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默默为老皇妃按着,希望她能舒服些。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想歇着了。”
“是!”
赵嬷嬷离开,老皇妃在容倾身边躺下,为她掖掖被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遮住眼中满满的厚重。
翌日
容倾睁开眼睛,老皇妃又已经起身,正在斜眼看她。
“祖母……”
“再不起来,小心没你早饭吃。”
“这就起来!”
“嗯!”老皇妃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容倾看着老皇妃离开的背影,眼里溢出点点疑惑,几分不明。而后垂眸,拿起衣服穿上,起床干活。
“安婆子,今天你炖的汤,老夫人很喜欢。这是给你的赏钱。”
“哎呦,真是谢谢许老夫人了。”老皇妃笑眯眯的双手接过。
来送赏钱的刘婆子,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看人,“要记住老夫人的恩典。”
“是,是!”老皇妃应着,伸手握住刘婆子的手,“真是劳烦刘姐姐跑这一趟了。”
刘婆子眼帘动了动,脸上表情忽而变得温和不少,“都是为主子做事儿的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也好好看,以后赏钱少不了你的。”
“是,是!”老皇妃点头哈腰应。
“好了,我走了,你们忙吧!”
“刘姐姐慢走!”
“嗯!”
人离开,老皇妃把手里银钱,放入袖袋,无视厨房内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看向容倾,“出来给奶奶按按肩膀。”
“是!”
主仆两个走出去,屋内纷纷议论声出。
“听说这位安婆子以前给贵人做过饭呢!”
“是吗?怪不得厨艺那么好。”
“只是,她这一来,这厨房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厨房掌勺那可是肥差,油水最是多。老皇妃这一来,等同夺了别人的财路。不讨喜,不讨喜呀!
“安婆子手艺是不错,可我看她那个孙女却是什么都不会嘛!连个菜都不太会切。”
“洗洗涮涮的我看着还行。”
这话没人附和。是事实,也没人赞同,谁让春芽有个抢了人活计,不讨喜的祖母呢!
“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关系,只要长得好就成。”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别有含义。
“王婆子,你又想说什么呀?”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三少爷见到春芽时,看了她好几眼,并且还向我询问来着。”
这一句,八卦瞬时被点燃。
“询问你什么?”
“快说,快说!”
“就是问我春芽多大了,可许人了什么的!”
“那你怎说得?”
“我能怎么说,就是实话实说呗!那安婆子不是说,春芽已经嫁人了嘛!”
“那,三少爷听了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笑笑走了。”
几个婆子听言,对视一眼,没再多问。不过,心里却都有谱了。因为这位三少爷若是看上了,他才不会管你嫁不嫁呢!
看来,有好戏看了!
*
“奶奶,给了多少赏钱呀?”
“怎么?云珟还在克扣你月钱吗?”
“没有!我这不是见钱眼开嘛。”
老夫人听了,横了容倾一眼,“出息!”随着拿出荷包递给容倾。
容倾接过打开,“唔,有十个铜板呢!够卖肉吃了。”
“看到钱,想到肉,把云珟都忘了吧!”
“那哪能呢!相公可是比钱和肉都重要的。”
老皇妃听了,扯了扯嘴角,随意道,“在他宠着你,紧着你的时候,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老皇妃话出,容倾抬眸,脸上嬉笑的表情淡下。
老皇妃看着容倾,认真道,“现在做下人的日子觉得怎么样?”
“没做主子好!”
“若是有一日,要你过这样的日子才能活下去,你可熬的住?”
“只要有饭吃,有地方睡,就没什么熬不住的。”
老皇妃听言,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光有吃的,睡的,想活下去是不够的。”说完,不待容倾开口,既道,“这几日你也受苦了。今天晚上祖母给你做好吃的。”
容倾听言,眼睛瞬时亮了,“真的吗?”老皇妃每次挥刀抡铲,容倾都流着口水看着。
“嗯!真的!”老皇妃说完,起身,“好了,我去歇会儿,等做晚饭的时候叫我。”
“好!”
京城
皇上看着御林军统领周文,沉声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文垂首,再次禀报道,“大元来使,在梧州被杀了。”
确定没听错,皇上脸色瞬时盈满阴云,该死的!
“都死了吗?”
“是!”
“是谁做的?”
“梧州知府正在查,暂还不清楚。”
“给朕严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出来。”
“是!”
“下去!”
“微臣告退。”
周文离开,皇子坐在龙椅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本就沉郁的心情,又染一层阴霾,竟然被杀了!
“李连!”
“老奴在!”
“传刘正入宫!”
“是!”李公公领命,一点儿不敢耽搁,小跑着出宫。
钟离谨至今未找到,皇上对此已是恼火。现在,皓月使者又全部被杀。这让大元从控局者,直接变为被动者。
本来,钟离隐劫持湛王妃。是皓月理亏,是给大元发威的机会。
无论是训斥,还是索要都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是现在……
事情的发展却是一步步的失控。皇上如何能不恼火。不过,这事儿是谁做的呢?李公公一头麻,想不出!
湛王府
皓月使者被杀?!
此事,在皇上知道的同时,钟离隐也同时得到了消息。
知晓,不觉一笑,眸色悠远,暗沉。不得不说,她这一招玩儿的够漂亮的。用三个大臣的命,让这一盘棋局来个大逆转。只是可惜,有些事儿总归是失控了。
钟离谨这次的作为,让她很是恼火吧!这一个残局,想完全挽回是不可能了。因为,云珟可是没那么大度。还有……
钟离隐垂眸,掩住眼底风云变幻,新旧交替,皓月也到时候了。
别馆
“你……你说什么,我爹死了?”南宫紫看着眼前护卫,震惊,难以置信,无法接受。
“是!”
“你从哪里听到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刚大元皇帝派人过来告知的。说:太子妃现赶过去,或还能见南宫大人最后一面。”护卫看着南宫紫道。
“我怎么怎么突然会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现大元的官员正在查,原因是何暂时还不清楚。”
南宫紫听了,神色怔怔。正在查?原因不明?这意思……是指,她父亲是被杀的吗?
“太子妃,您看……”
“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是!”
护卫离开,南宫紫坐在软椅上,心里是压不下的慌乱。她父亲是皓月的重臣,是辅佐太子的主力。怎么……这样突然又轻易的被杀了呢?到底是谁做的?
南宫玥听闻,确定是真之后,惊骇之后,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太子失踪,生死未卜。南宫讳(南宫紫的父亲)又突然丧命。呵呵……这下好了,南宫紫的靠山和她最大的依仗同时出事。这下,她以后的日子可是好过了。
虽然南宫讳的死,对于南宫家不是一件好事儿。可是,却不足以动摇南宫家的根基。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