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千染听出了,却是自然的无视了。并道,“既要给她调养身体。那么,首先你必须做到一点儿。”
“说!”
“禁欲!”
禁欲!
两个字出,湛王脸上更是什么表情都没了。
完颜千染不咸不淡道,“我今天给你小王妃探脉的时候,发现她脖颈上,衣襟下那红痕还清晰可见。”说着,视线直直看着湛王,“她还在月事间,你倒是能下得去手。”
这话出……
湛王面皮骤紧。手指无意识的伸握,指尖灼热发烫。灼的脸上表情出现裂痕。
看湛王神色终见起伏,完颜千染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瞬时又隐没无踪,恢复冷淡。凉凉道,“你正值龙虎之年,可她身体却才刚长开。房事频繁,对她不是好事儿。所以,是禁欲还是再选姨娘入府,你……”完颜千染话未说完,又咽下了。
人都不见到了,说来何用。
湛王离开,完颜千染放松身体躺在软榻上,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容倾……
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
荆州
要说荆州近些时候发生的最大的事是什么?莫过于文家迅速的没落了。
世代经商,百年商家,到文景这一代,眼看步入鼎盛。没曾想,在一夜之间骤然衰败。
如此速度,惊呆一城的人。
正当人们被震还未回神之时,文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族人在荆州消失了。
昨日还繁盛热闹的文宅,一夜之间空了。
文家消失了,而文家姻亲,苏家也随着倒了!
苏家父子身陷牢狱,苏家母女被禁宅中。
两家几乎同时出事儿。再加上官府的态度……
稍微深想,慎得慌。不由想起前州长杨佔跟文家,跟苏家的那些过节。如此……
现在这位州长陈瑄不会是杨家暗藏的盟友吧?覆灭了文家和苏家,这是要为杨家报仇吗?
脑洞大开,臆想无边。对此,陈瑄是有口难言。
事关湛王妃,不可多言。所以,什么都不说了。为官者,让上位者满意是首要。还有,当前重要的是,要赶紧把人找到!
本以为,只要派人把大门守严了。苏家母女俩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却不曾想……
苏家竟然还有通往外面的暗道。
而苏纤柔在她那憨娘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逃走了。等到他们发现,苏纤柔早已不知所踪。
现在满城找人。每每想到这事儿,陈瑄就心塞的不行!
那么多衙役竟然看不住一个弱女子。足见他这州府的能力非同一般,他这做官的掌控力有多强。
不该放任由她们闹腾,该早早灭了。那样也就不会有这一茬儿闹心事儿了。
“周实!”
“属下在!”
“已经两天了,还没找到人吗?”
周实摇头,“大人恕……”
“别说没用的废话。再给你一天时间,若是还没把人找到。本官就把你送到湛王府去。”陈瑄冷着脸道。
周实闻言,脸色一变,“属下这就去找。”说完,跑出。
陈瑄看着,冷哼!
一说送他去湛王府,比要打他板子跑的还快。出息!
夜
安睡的时辰。可有这么一群人,却是举着火把,披星戴月的在街头游走着,探寻着。
“实哥,都这个时辰了,我们明天再找吧!”
“你想被送去湛王府?”
周实这话出,刚说好的衙役瞬时蔫了,“继续找,继续找。”
衙役的妥协,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意外。就是话还是那么多……
“不过,实哥,你说我们白天都找不到,这大晚上的怕是更难寻到人吧!”
周实举着火把,四处观望着,说道,“就是因为白天找不到,晚上才更有可能找到。”
“小弟不明白!”
周实举着火把,正色道,“我们正在追缉苏纤柔,这事儿满城皆知,没人敢收留她。所以,她必定在某个角落藏着。白天,不敢轻易出来,因为知道我们在找她。而晚上,在我们放松时……她就如那老鼠一般,总是要出来寻点儿吃的来保住自己的小命儿。”
衙差听言,连连点头,“言之有理。”说完,又顺嘴来一句,“早知如此,我们一开始就晚上来找多好。说不定早就把人找到了。”
周实听言,转头看他一眼。
衙差表情一晒,失言了。
“小弟就是嘴碎,没别的意思,实哥你可千万别生气。”
周实点头,“找人吧!”
“是,是!”衙差也不敢再多言。言多必失呀!
周实寻着,看着四周,眼底带着异样的警惕。
在寻找苏纤柔这件事上,不是他不尽心。而是……不安!
直觉感到这件事透着诡异!
因不想被生生困死,苏纤柔想逃走,无可厚非,很正常。
苏夫人爱女心切,掩护她离开,也无异!只是……
从那暗道出来之后,竟无任何一个人曾见到过苏纤柔。守城门的官兵确定苏纤柔没有出城。而,荆州这两日几乎已被他们翻遍了,追问,探找等,均一无所获。
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她,也未发现她丝毫的踪迹。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想都感不正常!
只是,这话不能对身边这些衙差说。不然……
咚……
“什么声音?”
“实哥,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走,过去看看!”
顺着声音,疾步跑过去。火把举起,照亮,看清,视线触及,一惊……
“这是……?”
“苏……苏纤柔!”
看着躺在废墟之上,面色死白的苏纤柔。周实心头一跳,随着上前一步,手探出,手指微动,气息全无。
“已经死了。”手收回,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
静!
除了房屋,树木什么都没有。
死了!
衙差看一眼收回视线,没所谓。
人找到了,就可以交差了。死活,无所谓!
“实哥,把她带到哪里?是苏家?还是衙门?”
“送到苏家。”衙门可不是苏家人摆放尸体的地方。而苏纤柔到底是怎么死的。衙门也不欲探究。
衙差得话,上去几个人,轻易把人抬起,往苏家走去。
周实跟在最后,走出不远,忽而脚步顿住,猛然转头……
“实哥,怎么了?”
周实转头,神色淡淡,“没什么,走吧!”
“呃……”
衙差应,却不由转头,往后看一眼。什么也没有呀!皱眉,疑惑,可刚才周实明明是看到了什么的样子。
“周大哥……”
还未走到苏家,一衙役喘着气跑过来。脸上表情……
“出什么事儿了?”
“苏……苏夫人死了!”衙役喘息着道。
一言出,周实眼眸微缩,紧声道,“什么时候死的?”
“身体还有余温,刚死!”
周实听言,追问,“怎么死的?”
“突然身亡,是暴毙!”
“查看过了吗?”
“嗯!全身无任何伤痕。而且,当时我们还在苏家守着,被杀已可排除。”所以,除了是突然暴毙,不会有其他。
衙役说的肯定。而周正听了,视线却不由转到苏纤柔的身上,随着走过去,伸手掀开她衣服,查看!
查看过后,眼帘垂下,除了一些轻微的皮外伤,未见致命伤。如此……
她们母女这是约好了,同一天,同时暴毙吗?好扯!
周实想着,心头发紧,眼中神色变幻不定。所以,刚刚真的不是他眼花!
夜幕之中划过那一抹雅白袖角,是真的存在。那里有人!
苏纤柔是被杀,苏夫人亦是!而他们……
杀人者就隐伏在他们眼前。而他们,却一点儿没察觉!
等等!
苏家父子!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衙门一趟。”周实汗毛竖立,后背一片冷汗。说着,往衙门跑去。
跑出不远,忽而停下,神色变幻!
苏家父子如何,他好像不该管。而,他们死于谁之手。他亦不予探究。
而那无声无息之间既夺人命者,到底是谁?他也并不想知道。
***
前往边境的路上,容逸柏一身雅白长衫,悠然坐在马车内看着手中孤本。
所写内容字字珠玑,让人爱不释手……
呃!
这是什么?
容逸柏心中赞叹,在翻到某一页看到加塞的一张纸顿住。拿起,展开,纸上内容映入眼帘,容逸柏脸上怡然无踪。
云珟:我爱你!
王爷棒棒棒,王爷久久久!
一张纸,两句话。
字扭曲的丑。而在湛王府中,能把信写成这样的,除了容倾不会有第二个。而……
容逸柏骤然把书合上,眼睛闭上,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绪。上面那一句;我爱你。不可抑止心头发涩。
而能想到把这个夹塞到这里面让他‘鉴赏’的。除了云珟那厮,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怪不得倾儿如此轻易就把书给拿出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呀!
容逸柏想着,眼睛睁开,眸色变幻。
在他‘死’后,倾儿也曾给他烧了好几本孤本。如此……
那其中,不知道是不是也同样夹了这些东西?
想想云珟那极度小心眼,又极端邪乎的性子。容逸柏眼睛微眯,那货没什么做不出来的。活人折腾着,死人照样不放过。
就算他‘死’了,烧给他点儿东西,让他死心,死不瞑目的事儿,云珟做得出。
想着,容逸柏抬手紧按眉心,压住那瞬间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心塞!
马车外的护卫,透过车帘一角,静静看着容逸柏。该如何写信回京,已是文思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