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叹气,“虽然滋味儿真是不好受。不过,长痛不如短痛。现在难受了,以后再遇阴天下雨就不怕了。所以……”容倾塞一口粥,“想到以后不用再受那酸软痛痒的折磨,现在这点儿苦完全不算什么了。”
湛王听了,淡淡道,“容九,人要懂得抓住时机。”
呃……
这话,听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容倾听了,亦是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湛王的话中意。
麻溜放下碗,手捧心,巴巴看着湛王,“相公,调养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求相公怜惜,求有求必应。”
“说!”
容倾得令,眼睛不由大亮,随着上前,附耳,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说完,退开,眼神灼灼,满是期待的看着湛大王爷。
湛王听完,定定看着容倾。
就容倾那点儿小心思。她除了求吃的,也就会求私房钱,不会有其他。湛王本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容倾一开口,湛王既知,他想的太少了……
把他手脚绑起来?在他身上摆上吃的?任她为所欲为?
画面入脑,湛王眼角抽了抽,面皮发紧。这等想法,实在欠抽!
还有,就她这身板儿,还总是想猛的。
“夫君……”
“你是皮痒。不过……可以考虑。”
湛王话出,容倾眼睛都直了,“真的?”湛大王爷的答案,可完全在意料之外。
刚才她也不过就是一说而已。可从没想过他会答应的。
“等你不会叫着这里酸,那里疼了。”
“咱们一言为定。”容倾说着开始扒饭,吃着,道,“本来想到治疗时那火烧火燎的滋味儿,还有点儿哆嗦。现在,完全不是事儿了。相公,你且等着。”
湛王:……
容倾这等反应,是皆因他男色诱人呢?还是,因为想到可以收拾他,才这么有干劲儿呢?
答案是什么?湛王完全不想探究!
总归是献身,有什么好探究的。
***
本以为经历过昨天那滋味儿,容倾今天再过来,定是灰着一张脸儿,没想到……
“姨母,我们是现在开始,还是等一会儿再开始?”
极好,她竟精神奕奕的过来了。且看样子,好似比她还积极。
“现在就开始吧!”
“好!”
完颜千染开口,容倾麻溜的去准备了。
看着容倾的背影,完颜千染不免有些失望。容倾若是退缩了多好。这样,她也就不用受这份累了。
还有,身为女人,她怎么就不知道娇弱一下呢?
她难道不知道,矫揉造作的女人,才更惹男人疼爱吗?不过,云珟好像更喜这种没心没肺的。
多疼爱,看的清楚。
“今天感觉如何?”
完颜千染问,容倾没回答。不是无视,而是没空,正忙着咬牙。
唔……
或许是昨天泡了药浴的关系,皮肤变得很是敏感。
昨天是火烧火燎的难受,今天是针扎似的疼,伤口撒盐的感觉。
疼的泪眼汪汪。这会儿想着湛王的男色,也无法止疼。好想跳出去!
“你哭了?”
哭鼻子什么的,容倾也不掩饰,“哭了会影响药效吗?”
完颜千染:……
“会!”
容倾抹泪,“那也忍不住,”滋味儿真是一天比一天酸爽。
看着容倾皱成包子的小脸儿,完颜千染忽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转头,往窗口处看了一眼。看着那窗户上隐约映现的高大身影,扯了扯嘴角。
“容九!”
“嗯!”
“云珟呢?”
“他出门了!”
“你说他若是看到你现在这模样,会如何?”
容倾听言,顺着完颜千万染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往窗户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那一抹若隐若现的身影……
容倾未多想,即刻往浴桶里缩了缩。而刚刚抹泪的手,默默的捂住胸口,转过身去背对窗户。
这动作出……
完颜千染差点笑了。原来云珟在他小王妃的眼里,完全是一饿狼呀!
不知道站在窗前,因不放心特别转回来查看的某人,看到容倾这反应,此刻是何种心情?
何种心情?
感觉什么崩塌了!比如,威严。
饿狼吗?
不!容倾可没那么想。她不过是单纯的觉得裸裎相见什么的,还是在屋内,在被窝里比较好。这当着外人的面,还是矜持些好。
想法完全不同。脑回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
泡过药浴,容倾又蔫了半天。之后听说,今天只需泡一次,瞬时精神了不少。晚上等湛王回来用饭的劲头有了。
“凛五!”
“属下在!”
“王爷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不好说。”凛五禀报道,“今天皇上,皇后率百官和诸女眷,去太庙祭祖去了。”
容倾听言,扬眉,“祭祖?”
清明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了吗?怎么……?
看出容倾的疑惑,凛五解释道,“太子收复古都,又喜得麟儿,太子妃册封等。这些均是国之大事,是喜事。皇上前去告祭是孝,也是对太子的看重。”
容倾听了,沉默了。
太子露锋芒,皇上表看重。这父子两个,倒是够默契的。只是,作为围观者,感觉莫名不太妙!
“王妃身体不适。主子也就没对王妃说。”
“你家主子考虑的甚是周到,很是体贴。”
凛五听了,笑了笑。
去太庙,很多人都示为荣耀。可王妃,好似并不太在意。
“那我先去歇一会儿。等王爷回来了,你记得让丫头叫我起来。”
“是!”
***
容倾进屋躺下,却是睡不着。大概是昨天睡的太多了,再加上身上时不时出现的点点刺痛。让容倾更是了无睡意。
盯着床幔发呆,良久,实在无聊,伸手从床头拿起湛王一本书开始翻看。
好嘛!
竟然是文言文,饶舌,烧脑,催眠!
“子曰:……”
之乎者也,念的不知所以,念的睡意来袭时,忽而……
晃动,眩晕,这是……
“王妃……”
“出去再说。”
“是!”丫头揽住容倾飞身而出。
到院中,站定,凛五疾步上前,“王妃可还好?”
容倾没回答,清楚感觉在震。尖叫声,伴随着什么坍塌的声音一并传入耳中。抬头,看着尘土飞扬的某处,心不觉发沉。
是地震吗?
云珟!
“凛五,派人去太庙……”
“属下已派人去了,王妃不用担心。”
容倾听了,转头,看着在护卫的带领下,井然有序聚集在空旷之地的下人。沉默,不再多言。心里……
云珟他武功高强,再加上有凛一和暗卫。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这一点儿她应该确信。可是,眉头打结,心情一点儿没得到舒缓。
震动并未维持太久,几分钟的时间。震动也并不是很大,未到山崩地裂的程度。
“凛五,走去太庙。”
“属下去备车。”
“不用马车。这会儿路况肯定不好,马车可能走不动。你直接带我过去吧!”
凛五听了,道,“要不属下一个人过去,王妃您在家……”
“干等着,我着急。一起去!”
凛五听言,也不再多言,揽住容倾飞速而去。
走至一半儿,遇到被派去确定湛王安危的护卫。
“王妃,凛护卫。”
“邢虎,王爷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容倾开口道。
邢虎点头,“王妃不用担心,王爷没事儿。就是……”说着,又顿住。
“就是什么?”
邢虎欲言又止,不由看向凛五。刚才回答的太快,好像失言了。
“就是什么?”容倾紧声问。
凛五皱眉,“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邢虎听言,也没再隐着,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住。就算他不说,王妃也马上就会知道。
“刚刚太庙一处山体崩塌,有人借机生事,趁乱对主子放箭……”
“然后呢?云珟可是受伤了?”
“主子没受伤。就是刚好冲过来本是要护兄长的沈小姐,阴差阳错的挡在了主子身前。”
邢虎话出,凛五眉头瞬时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