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看着皱着脸,却还吃的津津有味的容倾。湛王一时有些无语!
明明难受的厉害,胃口还这么好。让人该说什么好呢?
想怜惜一个人,真是不容易。你有那心思,她偏不给你那机会。
“真的有那么好吃?”
“嗯,很好吃!”
“是吗?”
“相公要不要尝尝?”
湛王听言,本欲摇头,他对这等杂食没什么兴趣。然……
看到容倾嘴上问着他要不要尝一尝,手却把盘子往怀里拉了拉,远离了他几分。这护食的动作一出。
湛王:……
一时哑然。
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湛王刚欲吐口的话,也随着改变了。
“那就尝尝吧!”
湛王话落下,看到他的小王妃从盘子里夹了一根凉面过来,递至他嘴边,“给!”
本以为尝尝最起码也会给一口,没想到只给了一根儿。还有……
看着在眼前晃动的那根凉面……
湛王往容倾的盘子里扫了扫,悠悠道,“你那盘子里,还有比这根更短的面条吗?”
给一根也就罢了,还给个最短小的。
容倾听了,嘿嘿笑。
湛王轻哼,“若是有人用凉面来试探湛王妃对湛王的感情有多深。那,想必结果会令很多人意想不到。”简直是瞎眼。
凛五站在一侧,无声笑。
“你说,本王当初怎么就没想到,用吃食来试探试探我的王妃呢?”
当长剑刺来,当危机到来,她没有迟疑,果断的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可是……
若是当时刚好有一碗凉面刚好在他身边。那么,她怕是直接都看不到他,直接就奔着凉面去了。
湛王想着,那瞎眼的画面映现脑中。脸色顿时不好了!
排在容逸柏后面也就罢了。现在还排到了一碗凉面后面。
“相公,你真是想多了,凉面就是再好吃,那也不可能有你重要。”说着好听话,那一根凉面也顺势收回了。
湛王看此,实在是有些好奇了。这粗食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你吃的那是什么?”完颜千染声音忽而出现。
闻声,抬头,见完颜千染看着容倾面前那盘吃的,眉头皱起。
“不许吃辛辣的东西,这话我可是没交代过?”
“没有!”容倾摇头,很肯定道。
完颜千染听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说。以后太凉的,太热的,辛辣的,凉寒的一律不许吃。”说着,伸手就要把容倾面前的吃食给拿走。
完颜千染手伸出,容倾还没反应过来,湛王已伸手挡下。
这动作出……
完颜千染转眸,看向湛王。容倾眼睛晶亮。而湛王……
手伸出,既有些后悔了。想她身体尽快好,就不应该由着她。可是,看她难受那劲儿,除了对凉面还有胃口。对其他都吃不下。如此……
原则什么的开始守不住。
“偶尔吃一次,应该无碍。”
完颜千染听言,挑眉。看着湛王眸色深远,意味深长。
湛王神色淡淡,完颜千染那略带调侃和嗤笑的眼神。湛王自当没看到。
而容倾端着盘子躲在湛王身后,继续吃。
完颜千染看着,心里好笑,开口,不咸不淡道,“偶尔吃一次的话却无大碍。只要湛王爷隐忍的了,我是没甚意见。”
闻言,湛王神色微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湛王妃偶尔吃一次。那么,有些事湛王爷也只能偶尔一次了。”完颜千染说完,补充一句,“本来,若是她恢复的好。王爷每个月可以有四次的。现在一个月一次都难。”
完颜千染话出,就见刚护妻心切,连原则都丢失的湛大王爷。态度瞬时不一样了……
转身,伸手,果断拿过容倾手里的吃食递给凛五,“以后这东西不许再入王府。”
“是!”凛五接过,麻溜走出。
容倾看看空空的双手,再看态度骤然转变的男人。愣愣,眼睛发直,“相公,你咋说叛变就叛变了呢!”
叛变?这字眼实在是太不中听。不过,想想容九一直蹩脚的文采。湛王干脆充耳不闻。
绷着面皮力持淡然,“为你身体好。”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偶尔吃一次没事儿的吗?”容倾说着一顿,“还有,每个月四次那是什么意思?”
“废话真多!”
“不是相公说,遇到不懂得一定要问……”
“以后还想吃凉面吗?”
“想!”
“那就闭嘴。”
容倾瞬时老实了,开始待客了,倒一杯水递给完颜千染,“姨母喝水。”
“谢王妃。”完颜千染说着,眼睛却是看着湛王。
面对他的小王妃,湛大王爷威严扫地。不过,这样的云珟看着,倒是讨喜多了。
“王爷!”
“进来!”
齐瑄走进来,看着湛王禀报道,“顾二公子来了,在外求见。”
齐瑄话出,完颜千染起身离开。
“让他进来。”
“是!”
齐瑄领命离开,容倾看着湛王道,“相公,我要不要回避?”
湛王听了,看着她,淡淡道,“见到他有什么不自在的?”
容倾摇头,干脆道,“没有!”
“那就老实待着。”
“是!”
好吧!湛大王爷好像心气儿有不顺了。
不是不顺,是很不顺。一个月他本可开戒四次。现在因一碗凉面,他这个月都要食素了,一次也别想一次了。这感觉……
不是憋出火,是要憋废了。
“小民见过王爷,见过王妃。”顾廷煜走进来,规矩见礼。
“起来吧!”
“谢王爷。”顾廷煜起身。
湛王开口问,“都查到什么了?”
顾廷煜从袖袋里掏出几本书,双手递给湛王,“这是从广源寺拿过来的。王爷请看。”
湛王听了,伸手拿起,翻看。
顾廷煜随着道,“王爷可是觉得这上面的字迹有些眼熟。”
湛王看着,没说话。容倾听了,凑过去看一眼。这字……
“夫君,这个跟那小册子上的字很像。”容倾说着,看向顾廷煜,“这是谁写的可查到?”
“周飞!”
“周飞?”意外。
本以为往她身上放小册子的,跟写小册子的人应是两个人。现在看来是错算了吗?
顾廷煜点头,“我已问过寺院的主持,还有寺院中的僧人。这确实是周飞所写的没错。”
容倾听了,仍有疑惑,“从周飞头上的香疤来看。周飞出家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一年多,就已写了几本经书?那他平日什么都不做,就专门在寺院负责抄写经书吗?”
顾廷煜回答道,“周飞确实是一年多前才出家。但,他在五年前就已被主持收留在寺庙中做杂工了。直到一年多前才剃度。几年的功夫,他抄写的经书不止这这些。”
“这样呀……”原来周飞能写出一手好字,竟是这个原因。
容倾想着,再问,“周飞可曾上过私塾吗?”
顾廷煜摇头,“没上过。不过,周飞的娘亲曾经在私塾做过几年的厨娘。周飞在私塾外也跟着认了不少字,听了不少言文。”
顾廷煜说完,又补充道,“我还找到了当年教书的先生。他对周飞印象很深。直说可惜,因为周飞是个悟性特别高,特别机灵聪明的孩子。只是,他父亲不成器,嗜赌成性,不但误了周飞,还害了周飞娘的命。”
“害了他娘的命,这是什么意思?”
“在周飞八岁时,周通在赌坊输钱输狠了就急了,开始出老千,结果被庄家发现了,当时差点被打死,为了保命,他竟把周飞的娘给抵了出去。”
呵……这事儿,还很是不稀奇。只是,却让人痛恨。
“周飞的娘被带走,被折腾的不轻,没捱多久就死了。也自那时起,周飞应该从心里就恨上了周通这个父亲。宁愿出去乞讨流浪也不愿再跟周通在一起。”
容倾听了,问,“周飞那一快手的技艺可也是在离家之后的学到的。”
“是!在被广源寺的主持收留之前,周飞吃了不少的口头。在杂技班待过,饿极了还去偷过。”顾廷煜说着,看向容倾问,“王妃之前可曾见过周飞吗?”
“没有!”
顾廷煜听了,垂眸。
看来,周飞那样做,并不是因为跟容倾有什么私人恩怨。一切都是被人指使。
“周飞在寺庙中,可有什么特别交好的人?”
顾廷煜摇头,“除了主持之外,周飞跟其他人都不是很亲近。不过……”顾廷煜顿了顿道,“跟周飞同住一个屋子的僧人说,周飞有一件特别宝贝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荷包!”
顾廷煜话出,容倾神色微动。
顾廷煜道,“平日里周飞虽然性格稍显孤僻,可脾气却是不坏,人也特别勤快,几乎没与谁红过脸。可是有一次,跟周飞同住的僧人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荷包。周飞当时反应特别大,人也特别激动。”
也因此,让人印象很是深刻。
而周飞当时的反应,也说明了,他对那荷包真的很紧张。
“只是,我问他是什么样儿的荷包。那僧人却说,当时被周飞的反应给吓到了,没看清楚。现在更是记不清了。”
容倾听了没说话,转身走进内室。少时,手里拿着一个荷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