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三皇子还不知他一开口又闯了祸,满脸欢喜,欢天喜地的跑进来,看着皇上,眼神灼灼,“父皇,儿子今天立功了。”
三皇子话出,皇上看一眼写坏的字幅,冷哼。还真是立了个好大的功。
胡公公低着头,也该习惯了。惯常闯祸,惯会贴金——这是三皇子的特点。只是,这次往脸上贴金的名头又大了些,立功了?三皇子越发的敢说了。
皇上抬了抬眼帘,看他一眼,“软筋散还没吃够?”皇上对三皇子立功一说完全是充耳不闻。
软筋散!
听到这几个字,三皇子腿肚子直哆嗦。
“父皇,这软筋散儿子可是绝对不能再吃了。不然……虎毒不食子呀!父皇,这个戒律您可一定要守住呀!”
皇上听了,不温不火道,“你不是一直看顾家女儿不顺眼吗?不是一直想作她吗?如此正好,只要你没了。那么,她嫁过去直接就守寡了。”还有什么,比这样作她更彻底的呢?
三皇子听言,眼睛大亮,“父皇,您跟皇叔果然不愧是兄弟呀!”
三皇子话落,胡公公嘴角猛抽。
皇上嘴角歪了歪,不管怎么听都感三皇子是在骂他!
“御林军!”
“在!”
“把他丢出去。”
“是!”
如此命令,御林军还真是习以为常了。执行起来毫无压力,领命上前,刚伸手,就听三皇子一声吼……
“父皇,我皇叔找了个姘头,你知道不?”
此言一出,四方皆静。
看着瞬时死寂的御书房,三皇子一撩衣摆坐下,自感威震四方,分外满意,摇腿得瑟。
少时,皇上眼睛眯了眯,不由想起点儿什么。
前几日有侍卫来禀报,说:京城之中又响起了点儿关于湛王的流言。只是,皇上当时忙着别的事儿,直接摆手让人退下了,没甚兴致听。这些年了,湛王就没安生过,闹出点儿流言什么的,皇上早已见怪不怪了。心里这么一想,过后,也就忘记了这茬事,现在听三皇子这么一说……
难道侍卫当时要禀报的竟是这起事吗?
姘头?
皇上感觉什么被点燃了。豁然起身,大步走到三皇子跟前,直直盯着他,沉声道,“云榛,这事你若敢信口开河,朕就剥了你的皮。”
这话重的……
三皇子直吞口水。
皇上说出这等重的话,是因为不容许三皇子如此编排湛王吗?妥妥的不是呀。皇上稳稳的是担心看不到乐子呀!如此……
三皇子看着皇上,肃穆道,“父皇,您的心情儿子理解。所谓父子连心,这话果然一点儿不假。想儿臣当时听到这话,也是激动的浑身直哆嗦,就怕是假的。所以,特别亲自去探究了一下,直到确定是真的,这才来禀报父皇的。”
三皇子讨巧卖乖的话说完,皇上脸色却是不甚好。
什么父子连心。什么理解他的心情。听三皇子这么说,再看三皇子那没正形的样子,皇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眼瞪去,“少废话!”
“是,是……”
“什么情况,仔细的说!”
“是……”三皇子应着,嘿嘿一笑,眉飞色舞的讲起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那般那般!
皇上听着,眼中光彩四溢。第一次感觉,三皇子的声音是如此悦耳。
听完,皇上转头,“胡公公!”
“老奴在。”
“跟朕更衣!”
好久没微服私访了,也到了该体察体察民情,看看有什么冤情和诉求的时候了。
“父皇,胡家那边我就不跟你去了。”三皇子说着,起身,一派严肃道,“我还要去宽慰皇婶,皇婶她离家出走了,现在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三皇子话未落,被皇上打断。
“容倾离家出走了?”皇上紧盯着三皇子问。
“是……唔……”一应,挨了一脚。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皇上说着,大步往外走去。
太后出墙了,皇后和太子谋反了,以往云珟和云陌这两个混账,总是拿这些事儿来‘安慰’他。现在……
哈哈哈!
终于轮到他‘安慰’云珟一次了。看来今天他会很忙,很忙呀!
胡公公疾步跟在后,看着春风满面,心情大好的皇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自古君王,为了美色不上早朝,抛下政事不理的常常听闻。可是……
为了作兄弟,而抛下朝政不理的……这又开了先例呀!
皇家规训中终究还是少了一条。
不过,先皇躺在皇陵,看着他的后辈只是手足互作,而没有手足相残,说不定会颇为欣慰也不一定。毕竟,都是随了根儿呀!
***
容倾坐在马车内,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坐着,不动不言。
麻雀坐在一旁,看着容倾,嘴巴动了几动,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哪里开始,最后……
“小姐,您饿不饿?”憋了半天,憋这么一句。
容倾抬眸,扯了扯嘴角,“到了庄子上,今天晚上吃暖锅吧!”
麻雀听言,忙点头,“好!奴婢等下去了,就去准备食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只要容倾还能吃饭。那么,任何事都不算是事儿了。
“敢问这是湛王府的马车吗?”
一道娇怯的声音落入耳中,马车微缓,还不待护卫开口,就听……
“小女胡氏阿莲给王爷请安,叩谢王爷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