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有个奇怪的设定,不管是阴魂还是有点修为的修士下来办事儿的,也不管是通过什么样的办法下来的,在下来之后都只能来到三途川的岸边,不能直接进入阴司城。
今日的三途河边依然排着长长的队伍,但不同的是,在这条排队上船渡河的队伍四周,却驻守着许多阴兵,每一个上船的阴魂都要经过阴兵们的反复检查。
轩辕天歌刚下来就正好出现在了三途河的附近,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三途河,她原本是想一下来就给小乖罩上一个保护罩的,结果她却发现小乖并不需要保护罩的保护,它依然能在满是阴气和死气的幽冥界里精神抖擞,仿佛这里的死气和阴气对小乖没有任何的影响。
小乖一直都挺奇葩的,也搞不懂它究竟是个什么物种,所以轩辕天歌只惊讶了一下,索性就没有再深究下去,抱着小乖就朝三途河边走去。
河岸边,阴兵们沉默而严谨地检查这些要上船的阴魂们,冷不丁地瞧见了抱着小乖缓缓走来的轩辕天歌,可能是她身上的生气太浓郁,只一眼就让阴兵们瞧出了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今地府正是紧张的时候,突然瞧见了一个活人跑来了这里,阴兵们的目光顿时警惕了起来。
它们没有认出轩辕天歌是谁,可站在渡船上的老头儿却将轩辕天歌给认了出来,老头子将手中的长烟杆往后腰上的腰带里一别,眉开眼笑地跳下船就朝轩辕天歌招手道:“大人今儿怎么得空下来了?可是来办事儿的?”
原本还在虎视眈眈的阴兵们一听老头儿这话后纷纷一愣,心想连渡公都要喊一声‘大人’的人,这女人就一定不是寻常人了。
“阳间出了点儿状况,我下来看看地府的情况。”轩辕天歌走近后冲老头儿笑了笑,目光却扫过那一排长长的队伍,笑着道:“看来你们防御得不错,这么一层层检查下去,阴司城里倒是有保障了。”
“嗨,保障什么呀。”老头子闻言十分晦气地嗨了一声,他将双手笼在袖子里,似生怕那些排队的阴魂听见般,压低声音对轩辕天歌道:“您是不知道,先前城里就出事儿了,流魂街上突然出现了被感染的家伙,事发时又在偏移的小巷子里,等到城中的阴兵发现后,被感染的魂数都这个数了。”
他朝轩辕天歌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二’出来。
轩辕天歌皱眉,“两百?”
“对。”老头子又把手笼回到了袖子里,一脸纳闷地道:“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城里去的,冥主下令之后,去往阴司城的一层层关卡可都是把关得很严格,结果咱们外面没查出什么异常来,城中却是出事儿了。”
“现在城里的情况如何?”轩辕天歌关心地问道:“你们冥主呢?”
“大人,小老儿就是一个撑船的,冥主殿下的行踪我可不知道。”老头子嘿嘿一笑,又道:“不过城里的情况听说是控制下来了,小老儿还听说这事儿是交给了黑白两位大人处理。”
“行吧。”轩辕天歌见从他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后,当即就要渡河,“那我就先河对岸了。”
见轩辕天歌要过河,小老头连忙殷勤地问道:“大人,可是要为您准备龙舟?”
原本还在好奇轩辕天歌是什么人的阴兵们一听‘龙舟’这两个字,再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如今就算不去问渡公,它们也都晓得了她的身份。
三途河边,除了渡公的乌篷船能够渡过三途河外,就只剩下那只驱魔龙族传人专用的龙舟了。
“不用了。”轩辕天歌绕过长长的队伍,站在了河岸边,周身却升腾起了淡淡的金光,而后在一众阴兵和一众阴魂惊愕的目光中,一双虚幻又流光四溢的金色火翼从她的背上陡然展开。
空气中似有凤鸣声响起,在金色火翼的伸展下,轩辕天歌如同一颗流星般,飞快地掠过河面,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河对岸,唯有几片零星的金色光羽落下,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并不平静的三途河中。
而令得岸边的阴兵们震惊的是,那几片零星的光羽刚一落入河中,在河里挣扎着的水鬼们仿佛得到了安抚,居然全都停止了挣扎和哀嚎,纷纷露出了平静安详的神色。
渡公抄着笼在袖子里的双手就跳回到了乌篷船上,他一边惊艳一边咋舌:“轩辕家这一代的传人可真不得了,老头子我在这河边也见过不少代的传人了,可只有最近这三位传人给老头子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真是一代比一代记忆犹新。”
听着渡公的话,守在船头下的一名阴兵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渡公,这是第几代传人啊?又是哪三位让你记忆犹新?”
渡公嘿嘿一笑,反手抽出了别在腰后的长烟杆,他懒洋洋地盘坐在船头上,一边抽着烟,一边道:“还能是哪三位?自然是轩辕家这一代的三姐妹咯。上上个来咱们这里的,也是从来不用龙舟渡河,而是以自己一身的灵力在河面上铺路的那位第六十五代传人,如今那一位可是神族的这个。”
他说着就比了一个大拇指出来,接着又道:“第二位就是上次来的第六十六代那位了,一来就搅得地府不得安宁,也是第一个跑来地府抢再生汤的传人,如今那一位却是灵山上的这个。”
他说完又比了一个大拇指,继续接着道:“至于最后一位,就是刚刚那一位了,人家不用龙舟也不用灵力铺路,直接唰地一下伸出一对翅膀来,自己飞过河去。嘿嘿...老头子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也见过好几位的传人,就唯有她们三姐妹每次一来就能让老头子我眼前一亮。”
“三姐妹?”另一名阴兵狐疑地道:“前面两个是第六十五和第六十六代,那方才那位就是第六十七代了?”
“可不么。”渡公深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道:“这一代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