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得有些突兀,还有点莫名,心事重重的轩辕天歌被他问得愣了愣,而祁渊一直在小心观察轩辕天歌的反应,听了闻老板的话后,他下意识地回道:“什么做什么的?”
闻老板见他俩似乎都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他砸吧了一下嘴,看着近在迟尺的城市,又道:“在古早点儿的时候,大西北这一片可不属于中原,特别是宁城这里,早前是蛮族的地盘,最后中原打下了这里,才这将这一块并入了中原皇族的土地。”
“所以呢?”祁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闻老板再次端起了高深莫测的神色,他哼哼道:“朝代几经轮换,宁城的前身曾被数次定为皇都,可哪个皇朝定都不是经过几番推演的,宁城这一片从古到今都不如当时的中原腹地气候宜人,那当时把这里定位皇都的那些皇帝都是傻子不成?”
轩辕天歌眸光一动,盯着闻老板不语。
闻老板的目光深邃且悠远,并不避讳轩辕天歌直视的目光,反而还意味深长地道:“没有皇帝会是傻子,即便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傻皇帝,可司天监的那些人也不会跟着犯傻。古往今来,皇朝定都有好几个要素,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什么呢?”
轩辕天歌神色微变——-是龙脉!
不仅轩辕天歌想到了,一旁的祁渊也想到了。
闻老板悠悠的目光望向前面的宁城,他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先前的高深莫测在他缓缓一笑后消失殆尽,再次用着一种不太正经的语调,嬉皮笑脸地道:“龙脉、气运可是好东西,几百年前的几次大战,搞得生态环境尽数被破坏,连同被毁掉的还有好几处的龙脉,这宁城在那几次大战中可是其中一个战地,大好的龙脉被毁,也不知道几百年过去,地脉里还能不能孕养出一条小龙来。”
被毁的龙脉,地脉中重新孕养出来的小龙,西北宁城、东海、西南蜀地、北方姚舜城、再加上南边的南丰城,这一系列的发生的事情,和地理位置,在轩辕天歌的脑海里瞬间连成了一条线。
之前没能想通的事情,如火光乍现般想透彻了,这一出出的事故,一场场的求援背后渐渐浮出了真正的原因。
轩辕天歌深深地看了一眼闻老板,而后身形一动,化作一抹金光的流光,直冲宁城中而去。
祁渊皱着眉,看着神色依旧不太正经的闻老板,淡淡道:“厉害,看你这神色,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闻老板歪头看着他眨眨眼,一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祁渊则是轻嗤一声,人却渐渐消失于原地,只留下一句:“此间事了,或许我真要好好问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了。”
祁渊追着轩辕天歌而去,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只留下了闻老板和刚刚醒来一脸懵懂的小乖大眼瞪小眼。
黄沙荒地里,夕阳的余辉将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闻老板一手拎着小乖夹在胳膊里,一手摸着鼻尖望向远处天际即将西沉的落日,嘀咕声中带着一丝郁闷的语气,像似在回答祁渊方才的话,又像似在自言自语:“我什么人也不是......”
被他夹在胳膊里的小乖挣扎了几下,动作灵敏地钻了出来,然后顺着他的隔壁攀上了他的肩头蹲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若仔细看的话,居然还能从里面看出一丝丝嘲讽和讥笑。
“呀——-呀呀呀——-呀————-!”
闻老板脸上的懒撒之色顿时一变,他神色凶恶地瞪向小乖,恶声恶气地道:“闭嘴!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再要刺激我,信不信我把你连皮带骨一起吃了?”
小乖跳起来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撞,砰地一声撞在了闻老板那张恶神恶煞的脸上,然后啪叽一声摊成了一张饼,顺着他的脸就一路往下滑,最后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
闻老板被它这一撞直接给撞出了泪花,他捂着泛酸的鼻子,泪眼迷蒙地瞪着趴在地上的毛团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也就只有这点儿能耐了,哈————!”他畅快地一笑,一步从小乖身上跨了过去,压根就不打算将它从地上捞起来,一步就走出了数米之远,幸灾乐祸的语气完全不加掩饰:“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管你之前如何,如今你都只是一只随手都能被捏死的毛团子,没有了我,我看你怎么爬去找那个小丫头。”
话还没说完,瘫在地上的毛团子咻地一下跳了起来,然后一个猛冲,直直地撞在了闻老板的背上,然后刺溜一下顺着他的背一路翻上了他头顶。
闻老板嫌恶地一把将它从脑袋上抓了下来,又给拎猫狗似的在手里一阵乱晃,晃得小乖发出一阵尖锐愤怒的呀呀声。
闻老板充耳不闻,还极其恶劣地笑出了声儿,一路拎着它一步一晃地晃进了宁城。
而此时的宁城却如同一座空城,偌大的城市中瞧不见一个人影,大街小巷里的各种店铺还开着,店铺里甚至还有音乐声或电视声传出来,但就是不见一个活物,整个城市里的人都消失了,且消失得很是突然,否则也不会出现店铺大门大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