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狂风起,飞沙走石。风声凄厉,树木疯狂晃动,落下无数黄叶。温度似乎降了十度一倍有余,让人浑身发寒。
朱经理几人都下意识转过头,捂住鼻子。
沈襄岿然不动。
狂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表情凛然不可侵犯,衣服被风吹得鼓起,如一只即将展翅的大白鸟,呼呼扇着翅膀。
在她的面前,那个直立的铁钉上突然渗出丝丝血迹,很快将其整个染红,如水流般落下。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滴答滴答——
朱经理几人脑海里不由自主响起这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在冰冷的地下室里,一个血池里殷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到血池中。每落下一滴,便会有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凄厉尖叫。
几人脸色都发白。
林夫人甚至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沈襄冷笑一声。
雕虫小技!
她向后面冷静道:“握紧我给你们的玉,他们就伤不了你们。”
后面三人将手里的玉握的更紧了。
果然那些声音只能吓唬他们,却来来回回都只有这一招,根本不能作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那声音听久了,其实也并不如一开始般骇人。
几人松口气。
他们看着挡在前面的沈襄,不知为何有股安心感。
沈襄却并不如想象中轻松。
那个置于中央的铁钉显然是用来镇守整个风水阵的,那个风水师应当还留下了心头血在上面,一旦有人动法阵便会立刻发觉。
她料到过这情况。
她方才问过林正强。他说这名风水师长居港岛,并不在内地。而施法者距离太远,纵然发觉阵法有变,也无法及时反击。
沈襄赌的便是这一个时间差。
可这回可真是不巧了。
这风水师应当就在附近,而且根据他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足以见得他离这栋别墅至少不超过一千米。
沈襄勾起一个笑。
看样子,他是要和自己斗法了。
沈襄这还是头一次和人这样硬碰硬地斗法,感受着那边不断加过来的灵力,沈襄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这样也好。
让她试试看自己在同行之间到底什么水准。
她从腰间拽下那枚桃木剑挂坠,置于手心,轻轻吹一口气。那桃木剑挂坠就开始变大,直到和一般剑大小无二。
朱经理几人看着这一‘神技’惊呆了。
沈襄无暇顾及他们,一面捏着诀,一面念念有词,同时围着原地开始走起看起来颇为奇怪的步法。
走过几圈,确定位置后,沈襄便找准空中几个点,猛地刺过去。
每一剑下去,都可以听见嗤的一声利器入体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中年男子痛苦的叫声,声音凄厉。
几剑过后,朱经理等人就感受到了变化。
首先是那股凄厉的叫声渐渐小了,直到后来几乎听不见。其次,附近的风也小下来,再也没有方才几乎被风刮走的恐惧。最后,是阵中的那个铁钉,流的血越来越少,上面的血迹几乎干涸了。
几人叹服。
就在此时,那铁钉朝着院外飞起来。
沈襄冷笑:“打不过就想跑?”
她顺手甩出一道符咒到了那铁钉上,那铁钉立刻被定住在半空中,左右嗡动,想要挣脱,却始终没有办法。
“如此害人之物,还是给我留下吧。”沈襄手一招,那铁钉便飞到她手里。
在她手中的铁钉也不安分,上下挣动,却又碍于那黄符,逃脱不得,挣扎间,弄得黄符晃动不已。
沈襄顺势盘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