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风僵持。
与其说这是沈襄与闫老祖之间风势较量,不如说是两人灵力的一次提前试探与碰撞。借助这个机会,两人都探探对方虚实,看看对方灵力几何。
两人都不肯在此时露怯。
两风对峙看似无声无息,其实锋面交界处风起云涌,气象万千,引起天地异象,其对峙产生的光波甚至让两方地面深坑不断加深,瞬息间竟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窄坑。
穆冉轩也被这气势逼得倒退几步。
现在对峙,他插不上手。
他捏紧剑,紧紧观察着两人对峙状况,灵力时刻准备,唯恐沈襄有任何状况可以及时上去拯救,或者给沈襄帮把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呼啸风声在几人耳边传响,平添几分诡异凄凉基调。天地似被劈成两半,虽在同一片天地,气象却迥异不同。
沈襄这边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不时有微风拂面,清新袭人。而闫老祖那边黑云压境,沉沉翻滚,乌云裹挟雷声,轰然炸响,狂风乍起,飞沙走石,让人几乎不能睁眼。
这场景着实诡异的很。
这场景也不知僵持多久,或许十分钟,或许半个小时,或许更久,就像电影卡了带般,场面几乎静止,犹如油画,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其风云翻滚的灵力波动。
轰——
终于有一方挺不住了,僵持局面被打破。
定睛一看,原来是闫老祖顶不住了。
他狂飙一口血,往后退了三步有余,捂着胸口,看着沈襄,阴晴不定。他那边的狂风、黑云,闷雷也在一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般。
“沈襄,你怎么会这么强!”闫老祖盯着沈襄,目光阴沉。
沈襄缓缓收了灵力架势,冷笑一声,根本不理闫老祖的问话,拿出痛打落水狗的架势,直朝着闫老祖扑过去,一剑刺向他胸口:“你不用知道。”
闫老祖受伤,行动迟缓,堪堪躲过沈襄一击,又盯着沈襄:“你的灵力,怎么会比我的还要雄厚。我可是修炼了几百年的,你一个小毛孩子,区区几十年的功力,怎么会比我的灵力还要雄厚,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服,这不可能!”
……
闫老祖眼睛赤红,盯着沈襄,模样已有几分癫狂,仰天大叫,似呐喊似质问似不甘:“你说啊,这倒是是怎么回事?我不服,这不可能的,你才修行了几十年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我。难道我这几百年的功夫还比不过你一个修炼几十年的小毛孩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
沈襄冷笑:“闫老祖,失败的滋味,好受吗?”
“啊——”闫老祖被沈襄刺激到,疯了般朝沈襄扑过来,嘴里大喊着:“我没有败,我没有败,我不可能输。我修炼了几百年,我是世间最厉害的,我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了,我不可能输,我只可能赢。我不会输的……”
沈襄轻巧一个转身,便躲过闫老祖的攻击。
她顺势反手一剑,砍在闫老祖胳膊上,刺啦一声,利刃进入肉中,闫老祖精神恍惚,哪里记得防守,一下子被沈襄生生砍断了一只胳膊。
biubiu——
鲜血从闫老祖的断肢处飚射出来,如硫酸落地,将地面腐蚀处一个个大坑。血肉模糊的一只胳膊落地,叠在地上,立即冒出细小嗤嗤声,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气泡。
“啊——”
闫老祖尖声大叫,痛苦不堪,可能是装女声太久,他一出口便是女声,但因过于痛苦,维持不住,又变成嘶哑男声,在两种声音之间变幻,忽男忽女。
沈襄执剑,冷笑:“闫老祖,你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趁你病,要你命。
和闫老祖这个害人如此深的老妖怪可不用讲任何道义。穆冉轩早已在旁观察时机多时,见沈襄一击得手,也乘胜追击,一下子扑上去,电光火石间,以万钧之势,将闫老祖另一个手臂也给砍了下来。
“啊啊啊——”
闫老祖又痛呼道:“我要杀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沈襄才不理他,而是和穆冉轩对视一眼,有了计量。他们扔了手中的剑。那剑被闫老祖的鲜血腐蚀,几息间,便已出现数个小洞,极快破破烂烂了。
他们双双蓄积灵力,朝着闫老祖迅猛出击。
闫老祖到底感觉灵敏,即使被砍断两臂,仍没有被痛觉干扰感知。他几乎是立刻发现了沈襄和穆冉轩的攻击计划,朝一边闪去。
但这一回,他没有躲过去。
人的双臂在人身体两侧,起到一种平衡的作用。而骤然被砍掉双臂的闫老祖,原本可以闪过那一击的,只是却因为失去平衡,而猛然摔在地上,被打了个正着。
他被击中了。
血肉四溅。
闫老祖的身体被沈襄和穆冉轩前后夹击击中,立刻如被导弹打中,从腰的地方开始炸开。轰的一下,便炸成了无数个猩红,软塌塌,血肉模糊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