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斑驳的公园,一片如月牙般的清湖。
湖畔静静悄悄,微风吹着杨柳,柳条搭落在树旁的古旧横椅之上,有着一个窈窕身影,就这样坐在长椅右侧,望着天边的余晖。
林雪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不愿离去,这里,是她一生的寄托。
“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声音,此时在林雪身侧响起。
林雪下意识的偏头望去,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刀削般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宛若皓月星辰的眼眸之中,蕴含着无限温情。
“好呀。”
林雪露出甜美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在梦中,少了许多羁绊,免了诸多禁锢。
楚修坐在长椅左侧,与林雪一同看着前方的落日余晖,安然宁静,就像回到了七年前一样,回到了最初的岁月。
在林雪的手腕位置,那一挂串着小石子的手链,随风轻摆着,与楚修脖子上戴着的石子吊坠,保持着相同的摆动频率。
楚修的右手缓缓伸出,握住了林雪的左手。
远远望去,林雪向左倾下了脑袋,靠在了楚修的肩膀。
温软和风吹过湖面,杨柳枝落在长椅扶栏。
…………
第二日,凌晨,秦王府。
皇甫永宁的暴怒声,响彻了整个王府,整个王府上下无一人敢大喘气。
“唐默和他儿子昨夜被召入皇宫,为什么本王现在才知道?!”
“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
王府寝殿,皇甫永宁一脚踹在茶几上,玻璃碎了一地,在他面前跪着七八个人,一个个都是在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殿下,昨夜是陛下密召,他们能在凌晨探知到消息,已经不容易了。”
从这寝殿的里间,秋子雅穿着一身吊带红睡裙走了出来,该有肉的地方弹性十足,不该有的地方一缕不多,火辣的身材一览无遗,就这副身体,足以吸干每一个男人的所有。
“出去各自剁一根手指,滚。”
皇甫永宁冷冷开口。
“拜谢殿下!”
“拜谢殿…!”
这七八个人纷纷是叩头大拜,心头松了一口气,对于他们来说,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比起被砍了脑袋,仅仅只是剁一根手指,算不得什么。
“唐默昨晚被召入宫,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宫,父皇找唐默到底是想做什么?”
“而且在唐默进宫之前,冯国兴这老家伙就先进了宫。”
皇甫永宁眉头紧紧皱着,一想到冯国兴,他就会想到太子皇甫永安,在他看来,必定是皇甫永安让冯国兴连夜进宫。
他心中有着一股很强烈的不安预感,要知道当年他为了把唐默扶成刑部尚书,可是花费了莫大心力。
“不行,本王现在就进宫面见父皇。”
皇甫永宁刚想动身,秋子雅连忙是将他拉住。
“殿下万万不可,现在并不知道陛下召唐默进宫是为了什么,倘若没有什么事还好说,如果真有什么事,殿下现在进宫,不等于是明摆着告诉陛下,唐默所犯的事与殿下您有关,届时殿下就想撇清都做不到。”
“子雅说的有理。”
皇甫永宁并非莽撞之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洞悉利弊。
“殿下,妾身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应该先弄清楚这唐默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陛下会在深夜密召他入宫,还有就是现在唐默处境如何,陛下又是怎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