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吃饭都是被田氏抱出去的,甚至饭是沈氏端进来喂的。
迷迷糊糊地躺了几天后,云溪的身体,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了,便决定得出去走走。
再这样躺下去,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再说,天天野菜,没盐没油的,身子撑不住啊。
想着一家人都是面黄肌瘦的,干那么多活计,却是吃不饱,云溪撑着身子起来。
站在床上,用干瘦的小手将被子折好,滑下了床。
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家。
扫了一眼屋子,屋子里就一张土床,一个古旧的柜子。
云溪咂咂嘴,伸了个懒腰,掀开草帘子往外走。
掀开草帘子,入目是一张极大的草席,铺了布,上面是一床薄薄的被子,想来是三哥二哥的床。
屋子尽头堆了柴,整齐的堆成了一个柴垛子。小小的一间茅草屋,硬是被充分利用。
紧接着,云溪推开摇晃的木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败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中心是那棵极大的石榴树。
三间土坯房,都是木板门,各开了一扇窗。主卧应该是爷爷奶奶住,侧卧,应该是爹娘一间,二叔二婶住一间。
柴房对面还有间茅草屋,也开了窗,应该是小叔和大哥住的地方。
茅草屋旁有一间小小的厨房。厨房后面有一片差不多一亩多的菜地,里面种了青菜,白菜,萝卜。
菜有些瘦小,菜地边点了几颗蒜,种了一排葱。
菜地外是茅房,这个时代没有肥料,农家养牲畜的又少,这便使茅房重要了不少。
“咕咕咕……”,云溪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揉揉干瘪的小肚子,云溪抿抿嘴。
云溪抬起头看看天色,估摸着大约中午一两点,想着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就迈着小短腿朝厨房走去。
打开门栓,进入厨房,云溪看到灶上的锅盖着盖子,就走近打开盖子。见有一碗菜粥热在锅里,摸摸肚子,心里一暖,慢吞吞的吃了。
吃饱肚子,从灶台旁的水缸里打了水,将碗洗了。
仔细地打量起厨房,灶台前有一面窗,用木棍撑开了。厨房里有两口缸,大缸里面装满了水,紧靠着灶台。
灶台背后有一个橱柜,旁边小缸里面有一个口袋,大概装了五六斤黑面。
柜子里有一小袋糙米,瓦罐底有薄薄的一层盐,一个小罐子里有一点点猪油。
厨房角落里放了些农具,还有三四个发芽的土豆。
云溪皱皱眉头,仰天长叹,一手扶额:一贫如洗。
这个家比她想象的要穷啊。
看着土豆发了芽,也吃不了。云溪撑着下巴琢磨起来,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怎么种土豆,外面的菜地还空了不少,虽然时间晚了点,但是想着还是应该先把它种了。
现在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做什么也不方便,只能先斩后奏了。
其实还是自己想多了,以家里人对云溪的宠爱,哪里会不让她做。
找了一把刀,把土豆按芽切块。从灶里扒出来一些草木灰,裹了土豆。又找来个小铲子,挖了坑,把土豆在空地上种下去,最后再浇上水。
捏捏酸痛的胳膊,云溪抬手擦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挺累人的,不过也种了好大一块地了。
这身体素质还是差啊,以后得好好补补。
忙碌让人充实,劳作完就是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