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发生了何事?”
寻川气喘吁吁,“前,前面,有人晕倒了。”
一听说有人晕倒了,江挽风顾不上其它,急切的大步往前,然后又吩咐一旁的小厮,“快去安置房那边,将大夫找来。”
云溪和钱程,也快步跟在后面,若真是毒虫,不及时救治怕是会闹出人命,他们得跟上去看看。
这时,寻川喘了几口气,才细说:“据说是带的家什里面有毒虫,刚才找碗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咬到了,不一会儿便毒发倒地。
竟有这般毒的虫!
云溪扯扯钱程的袖子,两人立马挤进了人群。
只见一个男子躺在地上,全身红肿,呼吸急促,眼睛里的红血丝,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原来是过敏,两人通通舒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人群中挤进来几个人,“大夫来了,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背着药箱挤进了人群,隔着帕子摸脉,神色复杂。
见他半天诊不出来,病人呼吸愈加急促,云溪准备往前,忽然被人拽了几下。
低头看,钱程紧紧拽着自己的袖子。
一脸疑惑的抬头,只见这人朝她摇摇头,然后摸出衣袖里的银针,嗖的一下,准确无误的扎在地上的人身上。
钱程微微侧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病人身上的红肿迅速褪去,呼吸也平稳下来,小大夫神色怪异,不确定的换手摸脉,不知道是何情况。
人群顿时沸腾。
钱程趁乱拉住一个老伯,“老伯,你刚刚可看见虫子在哪里。”
老伯一脸见鬼的模样,甚是嫌弃的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一挑担子,然后很快挤进了人群。
这糟心玩意,他想起来就觉得气得胸口疼,晦气,还是躲远些好。
云溪一脸疑惑,被拉出了人群,钱程才微微侧头,“我们还在被追杀,此时不便出头。”
想一想这一路遭遇的刺杀,云溪也糟心极了,快步朝前。
他们先暗中查一查,这虫子什么情况再说。
走近担子,钱程拿出一个小瓷瓶,又摸出一包粉末,抹了不少药粉在瓷瓶瓶口处。
放在地上,人蹲在一旁。
不一会,便有几只大白虫,拖家带口的,慢慢悠悠爬进了瓷瓶。
钱程塞紧瓷瓶,往往上一抛,大步流星走向马车,云溪小跑着跟在后面。
大家的目光,全在城门口那人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树下的两人。
上了马车,几人晃晃悠悠,进了梧州城,区别于扬州的热闹繁华,街道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人。
黑子随便拉住一个人,将梧州城里的客栈打听得一清二楚,马车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偏僻的街道。
人群里,江挽风松了一口气,安排人将病患抬到医馆,走到大夫旁边。
“小陈大夫,患者情况怎么样?”
小大夫神色尴尬,红着脸如实回道:“不知为何,在下诊不出来。”
师父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医术不精,但万万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师父跟着江知州去了屏山,留下他跟几个师弟照看医馆,帮着查看流民的病情,他亦是该谨遵教诲。
见江挽风一脸奇怪的看向自己,小大夫皱着眉摇头,“患者的情况突然变好,在下也不知是何缘由,还待回医馆深入探究。”
江挽风笑着做了一揖,“有劳小陈大夫了。”
“江公子说笑了。”
退出人群,江挽风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倏地想到什么,转身寻找刚才的两人,却是毫无踪影,就是马车也没了踪迹。
江挽风站定,眼睛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轻轻摩挲着佩戴的玉佩,入手微凉,温润滑腻,是块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