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立冬便带着大批人马,运了种子出城去了。
城中百姓,对这浩浩荡荡的阵仗,早已见怪不怪,侧头看了几眼,又忙活起来。
据说城里近日来了一个贵人,忙着招人,他们也去试试行不行。
再不济,出城抓几斤白玉也是好的。
哪有闲心站在路上看热闹。
“钱程,这么多粮食,你说怎么办才好?”
云溪穿过院子,拍拍码满屋子的粮食。
十多万斤的粮食,若悉数发放下去,倒是能撑到菜长出来。
“先等冀州的粮食运回来再说。”
他们运回来的粮食,毕竟是小头,关键还得看冀州可以运回多少粮食。
还有发粮赈灾的事情,本想着让官府出面,但江挽风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寻了几日都没有消息。
想到这里,钱程就觉得头疼,地形规划还没做完呢。
“也不知道冀州那边什么情况。”
钱程宽慰她,“放心吧。”
冀州城里。
徐帆跟着付子秋刚出了最大的粮食铺子,一脸的忧心忡忡。
假意侧身几次,见无人跟上来,连忙快步跟上。
待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才小声道:“子秋哥,你说这么多粮食,这一趟路能太平吗?”
付子秋淡淡扔出来三个字。
“不知道。”
徐帆自言自语嘀咕。
“也不知道东家买这么多粮食做什么。”也没听到边境有何战乱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徐帆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巴。
难道,难道……
东家在私自招兵买马!
付子秋走在前方,眼神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透过两侧的树影撒下,落在人脸上,光影斑驳,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余光扫见旁边震惊的徐帆,付子秋握紧腰间匕首,警惕留意四下。
半晌无异。
松了松手上的匕首,付子秋淡道:“东家自有安排。”
“子秋哥,还是你看的通透。”
徐帆赞同的点点头,快步跟上。
也是,他们走镖,有银子拿就行,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远处的屋顶,一个小姑娘悄悄探出脑袋,呼了一口气。
这人警觉性怎么这么高!
转而摇摇晃晃的踏在瓦片上,弯着腰,退了回去。
她还是下次再出去吧。
这里太高了!
要是让她哥知道她又乱跑,肯定断她银子。
去屏山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得趁她哥不在的机会,找她老爹要些过来存着,再将借出去的银子,连本带利收回来,也就差不多了。
付子秋回到客栈,草草吃过饭就又去了另外的粮食铺子,几日里都绕着冀州跑。
屏山,所有菜籽都悉数发放了下去。
云溪和钱程先去了城外布施处,然后又去了一趟靠山村。
到村子里的时候,除了三两个卖白玉的人,一路上见的,都是拿了家伙什,挑着桶,急吼吼去菜地里的人。
脸上笑意不断,满是对生活的祈盼。
连带着云溪的眉间,也染上了笑。
不远处,杂乱规划的田地间,不少人弯腰劳作,星星点点的绿色,让这破败的村子,逐渐呈现出生机。
路旁几棵长得歪歪扭扭的树,也冒出了新芽。
站在路旁,看着忙碌的农人,钱程有些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