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书房。
主座上是一个中年男子,着常服,眉宇间的忧虑和病态在看到进来的人后,烟消云散。
江挽风恭敬道:“父亲,这番运回的粮食,不足上次的三分之一。”
江游不急,反而平静道:“近日可曾听说了什么?”
江挽风面色一变。
难道父亲已经知道了!
“还请父亲明示。”
江游转过头,朝下面的几人看过去,然后开怀大笑。
“灾情有所缓解,叫为父如何不高兴。”
屏山县令摸着山羊胡,起身恭敬道喜,“知州大人料事如神,鞠躬尽瘁,此番屏山天灾,化险为夷,还多亏了您和江公子,属下今后还得多多仰仗知州大人。”
“刘大人说笑了,江某只是做了该做的。”
江游不愿多说,刘县令只好讪讪的退了回去。
此番天灾平定,足够迅速,但要说完全是他江游的功劳,他不敢居功。
只是不知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将粮食的情况如实告知,江挽风退到一侧,座下几人连番恭维,许久才退了下去。
笑得他脸都有些僵硬了。
县令退到屋外,“大人,那属下就先下去了。”
等到书房里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江游才收起面色上的喜意,严肃道:“风儿,你去查查是何人?”
“是,父亲。”
夜里,江挽风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口中,那暗处的人,半月结束灾情,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接下来几日,寻川带人暗中查访,倒还真让他查到了一个院子。
查到了眉目,江挽风也不着急了,不知道钱程和云溪是否还在屏山,便顺路去一趟屏山客栈。
这几日,云溪和钱程,整天宅在客栈写策划,就连立冬都见不着他俩人。
旁边院子里,立冬又招了不少工人,除了一如往常收购白玉的工人,其它被安排去了几个隔壁的县城,雇了不少人在那里收购白玉,然后又再以吃食的名义发放回去。
又让屏山镖局的镖头,带着他的车队走了一趟远镖,换了些铜板回来,带回来不少粮食种子。
也就几日的时间,屏山各种蔬菜就都熟了些,味美价廉,运输几天都还甚是新鲜,更是大批大批的马车来了屏山。
收购白玉,发放吃食,售卖蔬菜。
这稀奇事情,让每个县城都泼天热闹。
江挽风到客栈的时候,两人刚刚下楼准备吃饭。
钱程一抬头,就看见跨进大厅的少年。
这小子怎么来了,找他的时候倒是不见人影。
“钱兄,云兄,近来可好?”
云溪笑着朝他点点头,就坐到了桌旁。
看着江挽风眼底的青黑,一脸疲惫模样,钱程不屑的扬扬下巴,“一起吃点?”
江挽风摇头,又寒暄几句,说是顺路来看看他们,县衙要忙的事情还太多,他抽不开身,说完起身就要走。
连盏茶都没喝。
见他急切,钱程气得又想弹他脑瓜了,于是瞪眼看他。
阴阳怪气道:“江公子,您这么忙,不知近日灾区情况怎么样啊?”
似奇怪他为何这么问,江挽风回道:“情况好转,但赈灾粮食所剩不多,灾民按现在情况来看,倒是不必转移。”
云溪在一旁偷笑,钱程无语望天。
救灾救灾,能不能去灾里看看,整天就施个粥,总研究撤离人员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