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米拉灰头土脸地吐了一口热气,吹走自己鼻尖上焦黑成碳的头发,语气严肃“被干掉了”
“知道了!中校不要讲话”
“哈哈,一开始就拿出全力就好了”米拉中校无所谓地笑着,晃了晃拷在自己手上的自己准备的海楼石手铐,被藤曼捆住的身体向同样被抓住的海军一撞“傲慢的结果就是这样,这是上司教你的海军生存智慧”
“我已经很清楚了”这位海军欲哭无泪,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艾斯“我的人生结束了...”
“喂,火拳,既然俺败给你就没什么好说的,杀了俺放过这家伙怎样?”
“才不要”
斩钉截铁的语气和艾斯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本以为是个好海贼,结果海贼和海军互相厌恶这真理依旧不变
“我才没有兴趣杀你们”
说完他便立刻转身“喂,你没事吗?”
“欸?嗯,没事,感谢搭救”沙勿略虽然脸色发白,但礼貌地表达了谢意“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就算看破了他的能力也很难做到刚刚的事”
对于沙勿略不加以华丽辞藻修饰的赞美之词,艾斯露出得意的笑容“运气好而已,对了,你的手还在流血,没事吗?”
“这没有问题,血撒在这里完全可以排上用场”
“是吗...嗯?为什么?”
“是”她重复了管家当时说过的话“吾之钟声只为圣者响起”
沙勿略压低嗓子“钟声会引导灵魂,你应该也听到过,引渡灵魂的时候一定会响起钟声,也就是说那一刻地狱之门会显现”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会明白...不明白也可以,请当作我的自言自语。那些海军你不打算处理吗?”
“啊?放在那吧,我还要找德他们,他们被打飞到哪了...说起来你的同伴没事吗?刚刚那家伙好像说你的同伴被抓住了”
“如果只是肉搏战的话,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阿尔卡佐瓦了”说着,沙勿略微微低下了头“啊...但如果”
沙勿略停下来,转而走向米拉中校
“为什么会突然想着袭击我?”
“哈?还用说吗,因为你是其中最危险也最不值得信任的人”
沙勿略似乎毫不在意理由,一把抓过米拉中校的头,在他的腹部猛击一下。趁他张大嘴巴的时候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呆了旁边的海军。
“咳咳!啊啊!你给俺喂了什么?!呕——嗯?还挺香”
“除了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其他都很正常,只是单纯的傻吗”
“你!”
——
一小时前,城堡大厅,漆黑爵士一行
“喂,本”
“什么?”
“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高瘦男子向大厅铺满红天鹅绒地毯的楼梯中央的墙壁一指
“这个城堡明明那么多画像和人像,但最关键的地方却没有画像”
“说起来,贵族一般会在那种地方挂上家徽或者祖先自画像什么的”
“要调查看看吗?”
——
一小时后
房间内挤在一团,老妪手托着软乎乎的门,扒开一个口子从融化的内脏一样的地方爬了出来,她回头看了眼已经恢复原貌的门“...”
黑色斗篷的尾端飘在空中,老妪又快步走了起来,匆匆的身影像忘川上的亡灵
通过大厅的时候。老妪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噔噔蹬...
城堡地下的长廊一直向前衍伸,仿佛没有尽头,橘红的火焰孤独的在黑暗中前进,穿过数个分叉口,火焰光线突然变暗,她似乎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场所。
是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成水味的酒气,房间里堆满了颜料和画框以及未完成雕刻的雕像。地上堆积着一层又一层不同颜色的颜料和碎石以及散落一地的玻璃瓶。这里的主人似乎在待这里独自度过很长的时光,久到忘记了他人的面容。
在摆满绘画和雕刻工具的工作台上摆着一本刚被人打开过的笔迹
——而打开它的人
老妪移动油灯,将光打在一旁泼满厚厚颜料的墙壁上
——他们在那,停在了被墙壁吞噬前扭曲的瞬间
“捡便宜的家伙们”
——
于此同时,某处悬崖旁
拥有年轻面孔的男性手里拿着用生物尸体浸泡的药酒背靠树木,张合双唇不断呓语
砰
木塞拔出的声音让德心中警铃大作,拔出阔剑向声音来源处挥了一剑,剑气将那一方的树木尽数从腰斩断,粉尘后面藏着一个缩成一团的人
“谁?”
德拿剑的手一挥,拨开烟尘和雾气。巴特里尔也浑身戒备地举起弓箭,箭矢尖端对准黑影
他们马上发觉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此起彼伏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异样的摩擦声似乎可以直达灵魂
巴特里尔的喉结在颤抖,脚底的地面突然化作沙子像雪崩一般崩落
——
话音刚落,老妪身后倏地出现一人,漆黑爵士脸色布满汗珠,好像刚刚运动完,深蓝的双眸在看见自己船员悲惨的样貌后出现明显的怒意
“你!”
“欸?啊,不是不是!不是我啦,是我啦,啊呸,事不是我干的,人是我,啊这也不对”
老妪变得手忙脚乱,随后
‘我’掀开兜帽,苦着脸向这位无头骑士解释
“你”罗伯兹身体从内向外爆发的死亡气息在看清我脸庞的一瞬间收了回去,速度快到堪比吸尘器
“嗯嗯!是我,黑桃海贼团的副船长,你忠实的盟友”
罗伯兹一时间沉默不语,他在等我的解释
“那个”“你”
“你先说”“你先说”
我头痛地撑着头,率先开口“还是先救救他们吧”
从传教士小姐那偷来的红色药水终于派上用场,我从空间拿出瓶子,打开瓶口将血色液体滴在好像长在墙上的颜料块上,颜料块以极快的速度分崩瓦解,不幸的四人从墙上倒了下来,我走了上去一一检查他们的身体。
“很好,得救及时没什么大事...抱歉,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留个看门的,不过那个东西我刚刚解决了”
“不,是他们不够聪明也不够傻造成的,与你无关”
“嗯…确实”
如果聪明一早发现会被更多机关干掉,足够傻一直不发现反而会更安全。艾斯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墓地,传教士一行执着于奇怪的仪式,海军和唐小姐关注点在自己的部下的死亡。现在的年轻人都对真相不感兴趣吗?加油啊,真相人!
“你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居然会让你的船员出事”
“在迷宫花园被雕塑围堵,让他逃掉了”
“啊,真不容易”我大无畏地同罗伯兹交谈,他是一位比我想象中更绅士的一个人
“对了,罗伯兹先生刚刚想说什么?”
“他有意逃向了森林,你的同伴可能有危险”
“你真是好人,不过同一开始说的那样罗伯兹先生不用为我的同伴担心。因为我买了保险”
我笑着回答他
“因为我买了保险”
正因为只是一时同盟,所以我和罗伯兹都各自留有底牌,一些行动也不会互相告知。
包括这个可以算得上我的王牌一样的保险。
保险,十分靠得住的保险,保险到我甚至可以为所欲为到现在一样单独行动
亡灵充其量不过是有强烈情感与个人意志的灵魂,虽然专业性比不上那位无头骑士,但它对灵魂的威胁性丝毫不压于他。
当我为自己的贤明“嗯哼~”的时候,地上战斗的波动似乎已经巨大到可以波及到这里。
“看来我得先走了”
“那东西,我在迷宫花园找到了”
“明白了,谢谢”
我拉上兜帽,将布料向前拉拉,让斗篷上附加的幻术完全遮住我的脸。
埃利斯丁克是个收藏家这件事得到了证实,他确实是拥有许多神奇的秘宝,但他的藏品又证明了他不是个纯粹的收藏家,至少有些藏品是得埋在地底永不见天日的东西。
戴上兜帽后,我再次变成了老妪,罗伯兹看了眼说道“遗产你不是还没找到吗?”
“为什么要花力气去找麻烦?除非它从天上砸在我头上,我不然才不要咧,有些东西消失才是对自己和世界好”
我的意思很明显,不要把害人的秘密从坟墓里挖出来,挖出来我也会烧掉
思考片刻,我又笑着补了几句“如果可以就地折现该多好啊,我的眼力很不好,就算是绝品的宝物也会卖不出好价钱”
接着,我又迈开步子,在出门前有隐约听到身后漆黑爵士发出了长缓的哼声,就当作他认同好了
想到马上要迎来宴会的高潮就有点小激动,看,我拿着油灯的手都在颤抖
“如果真的能见到就好了...还得把这玩意还给巴特里尔”我晃了晃手里的油灯,皱着眉头说“不过先让我先用这玩一会儿”
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护着他们,虽然把它放在他们那还有借气息掩盖它的存在作用就是了。如果没有它人与人的体质再怎么不同,艾斯他们早就被套几次了。
——
巴特里尔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神智瞬间回到体内。他浑身发热发软,屏住呼吸稳住了下体,左手捂住肚子确认灵魂还好好地藏在肚子里
“什...么...”
巴特里尔瞪大双眼,汗水从他的鬓角流下。他感觉他的后背皮下组织渗出什么液体,冰凉如油的液体穿过上衣从上沿大腿流下。
在他头脑发热思考困难的时候,远处传来的神经质的声音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德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地上,在他的前方站在一个抱头大叫的男人,歇斯底里的惨叫断断续续。他近乎疯狂地挠抓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被抓落的皮肤像粉尘一般从他的脸上掉落。
惨叫中掺杂着男人破碎的话语,但巴特里尔根本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他只是双目无神地直直看着他。
突然,德的身体开始燃烧,淡蓝色的光芒让巴特里尔全身猛地一震,现在他完全清醒了。
“德先生!”
巴特里尔向前跑了一步,他看见了那个男人痛苦地看了他一眼后摇晃了手中的酒药瓶,酒药瓶中的动物尸体开始发光,直觉告诉巴特里尔那不是什么好事。他向前跑了一步,拿起掉落在地的弓箭,用一息不到的时间快速架起箭矢瞄准了男人手中的瓶子。
但下一个瞬间男人的身体就同他手中的药酒瓶一起被贯穿了
贯穿他的是像剪影画的黑色物体,从地上石头的黑色阴影处突然出现,仿佛是没有厚度的二次元黑色长影。他想,黑色长影刚才一定有能力将男人一划两半
当巴特里尔为到底该对什么感到恐惧的时候,一个暴躁又沙哑的声音顿时将他的安全线拉了回来
[巴特,你真的很没用]
被点名的巴特里尔几乎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回答“谢谢你盖亚,我真的很没用”
...
地刺将男人牢牢困住,德也在盖亚的帮助下清醒过来,身子也不再冒火焰了。
帮助方式是,盖亚变成黑泥钻进德的体内,巴特里尔看见德的右臂变成了奇怪的颜色。
“盖亚...我想该不会...你刚刚一直是以这种方式藏在我的后背?”
[从骷髅女王号上下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了,不过中途有出门的时候]
“您把我的身体当成宿舍了吗?!”
...
“感激不尽”
盖亚似乎很享受德真诚规矩的跪谢,扭了下圆圆的身子
“不愧是德先生,对着这样的盖亚也能感谢得那么真诚...”
...
“盖亚先生,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德明明被贯穿身体也依旧未有丝毫死亡迹象的男人皱起眉头,别说痛苦,他甚至连血都没有流一滴。
[麻烦,你们之后去问瓦。吾现在得好好看住这家伙]
“这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