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灰色的老鼠叼着面包钻进路旁的排水道。它将我们带到离酒馆很远的地方,不远处就可以看到小丘下的森林,这里已经是城镇的最外围。
我指着一间夹在两座两层建筑中间的小房,说去空岛的线索就在里面。
巴特里尔和德很默契地留在外面警戒,我和艾斯还有阿吉尔掀开遮掩门口的布帘,进入小屋。
一阵悠扬连贯的乐器声响起,乐符在比想象中更狭小的房间内旋转跃舞。让人了想到走过秀美山峦看见的星星点点的牧人小屋。
“风笛?”
粗犷有力、音色嘹亮的笛声停下。小屋主人翘在桌上的双腿划了一个大弧落在地上。
嘶——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小屋主人捧着使用哨片的气鸣乐器,深蓝色的眼睛看向我们。
一条长度及膝的方格呢裙,一件色调与之相配的背心和一件花呢夹克,一双长筒针织厚袜。裙子用皮质宽腰带系牢,下面悬挂一个大腰包,挂在花呢裙子前面的正中央,肩上斜披一条花格呢毯,用卡子在左肩处卡住。
一言以蔽之,小屋主人是穿着JK花纹短裙的——小个中年大叔。
这混蛋让我看了什么?!
“那家伙为什么穿着裙子?”
“变态...啊,不对,这是一种叫“基尔特(短裙)”的传统服饰,是给男性穿的裙装”
嗯,这么说某个革命军干部的裙装也能理解接受了(并不。
“phiob mhor!”
苏格兰装扮的大叔用一口纯正的苏格兰盖尔语道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词,随后他一脸开心地指手中的乐器。
“这是风袋笛!Fàilte!朋友们,买风袋笛吗?”
满脸粗狂的小个大叔指向自己身后堆满整个空间的风笛,四下还摆列着许多程亮的演奏管和吹管。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确实别有一番品味。他开心地自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但他似乎没认识到他的日本语本当不上手。
阿吉尔听着不耐烦后果断打断他“空岛”
大叔的胡子一蹬,翘了起来。双眼转来转去,然后露出明眼人的歪嘴笑容。
“一千万贝利”
说价钱的时候发音倒是很清楚
“一百万”
“Cha bhi idir!”
讨价还价后以五百万成交了,大叔一脸不爽地从桌下捣鼓出一小个布袋丢给我们。
我掂了掂,发现里面就只有几颗豆子。
“豆子?”
“tha,这可不是普通的豆子,这是豌豆”
“还不是豆子!”
大叔一副对外行人的不屑,赶人一样摆摆手“让它破茧发芽,你们就可以上去了”
随后他指了指自家天花板,他真正想指的可能是在这之上的天空。
“噢噢噢!这样就能去空岛了吗?”
“怎样让它发芽?”
“将种子丢进水里,等一会儿就会发芽”
谎话连篇
我微眯双眼,忖测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在做掉心怀不轨的老板之前从他那里套出话来。
“喂!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大叔生气地训斥艾斯,他缩了缩手,笑着打掩饰。但他旁边小山一样的物品危险地摇晃几下,最后倒了下去。艾斯撑住一大件用白布包裹的东西,想拦住掉落的物品,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大叔捂着脸发出阵阵惨叫,阿吉尔冷漠地站在一旁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小雪崩带来了大雪崩,那些放在架子上的高地风笛也掉了下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小小的房间内变得很吵。
嗯?声音好像不止这里。好像是外面...
嘭!巨大的摔门声震得小屋一抖,这下乐器完全铺天盖地地向艾斯袭去,将他压在山下。
门外透进的光打在不速之客的身上
“老板...你居然!”
血淋淋的一个人拖着血迹像鬼一样晃晃悠悠地走进来,门外德和巴特里尔瞪目膛舌地看着这个血人。一时间失去反应。
果然这是黑店!本以为只是谋财结果还要害命!
“吉总!抓住他!”
阿吉尔踏上桌,一把抓住大叔的头狠狠按了下去,他刚刚准备偷溜。
“呜呜啊!你们放开我!”
“闭嘴,不然拧爆你的狗头”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老板啊”
血人向前一步,艾斯抖开杂物突然起身,布条包裹的巨大物品精准撞击血人的头顶,他的头顶突然大量喷血。
“啊,热水,快去端热水!谁去叫救护车?!”
...
我们将大叔和血人带回船上,留守的费特费尔和盖亚甚至觉得我们犯事了。
大叔被扎扎实实地绑起来,嘴里塞着布条听候审理。我则对血人进行紧急救治,医治期间这个血人居然还精神抖擞地和我们交谈,完全没有失血过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