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朵愕然,“鬼魂不是归阎王管么?”迷信里都是这样说的。
“她不是还没有进那个地方么?”九头凤双手负后,样子有些不以为然,“好了,我要去休息了,救你夫君的命,损耗我太多灵力,今日若不是我看见你情势太危急,是不会到你梦境里来的,毕竟你将我已经送人了……”
“那个,九头凤大哥,不是我不想要你,实在是人命危浅啊——不过,放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您就将就吧,”慕容玉朵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迟疑一下,试探着问道,“九头凤大哥,您平时也是这样无所不知么?时时刻刻都知道周围发生什么?”
她说着话,脸不由稍稍红了。若他在身体里一直都是这幅警醒的状态,那自己与放亲热他也知道,也看的清清楚楚?那不遭了?想想看,当你正亲热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这成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九头凤似乎也感觉出慕容玉朵所指,干咳一声,道:“我回到身体里,一般情况下是沉睡的,只有嗅到危险才会触发我醒来。今夜的事情有些特殊,刘艳艳的鬼魂要威胁你,她的怨气很重,触发我苏醒——其余时间我都是在沉睡的,你放心……”
慕容玉朵满脸黑线,“我自然是放心的,九头凤哥哥不会骗人……”
说完,那剪影原地消失,只从空中留下一句话来,“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你的眼光不错……”
“当然了……呵呵……”她得意地仰头大笑。
“朵儿,醒来,朵儿……”沐云放正在睡梦中,被慕容玉朵莫名其妙的笑惊醒了,他忙轻轻推了推对方,轻声唤道。
慕容玉朵睁开眼发现刚才是梦,回身偎依在沐云放的怀里,低声道,“我刚才在梦里看见九头凤了。刘艳艳的鬼魂来梦里找我,还想对我不利,被九头凤打散了魂魄——她还妄想叫你去陪她呢,我怎么会答应?……”
沐云放搂紧慕容玉朵,吻着她的脸颊与唇角,“她已经死了,再威胁不到我们。”
他也不知道慕容玉朵的梦有几分真实,不过刘艳艳已经死了,她为她的任性与狠毒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且,因为她的肆意妄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从开国就传承北部职责的沐家止步。
每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充满了愤怒与哀愁。
慕容玉朵并不知道沐云放心里所想,只安心地在他怀里睡去了。
沐云放却失眠了,他对于鬼神向来不怎么在意,因为若是相信这些,那自己杀了那么多人,岂不是夜里都吓的不能睡觉了?
不过朵儿有些特殊,她似乎很少做梦,但做的梦却让他都吃惊不已,前有义王府的梅妃托梦,现在又遇见了刘艳艳,可见这刘艳艳的确阴魂不散跟来了。不过,她为此付出了代价——活着的时候任性,死了之后也自以为是,也算咎由自取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女人今后再不会对朵儿有威胁了,这是最好的。
现在自己最关心的是,以后与朵儿要在大理生活,所以需要大理足够安稳,安全,为了这个,自己愿意献出毕生的努力。
思绪随意飞扬着,直到天色将明,他才沉沉睡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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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是吉日,郑云清提前一日发出公告,要文武百官,世家贵族一起去帖雅山朝拜。
规模是空前的,所有人都知道大理的大祭司换人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大祭司又不是衣服,怎么能说换就换呢?大祭司要有一定的能耐,才配得上大祭司的位子。
慕容玉朵这三日别的都没有做,只专心为沐云放做大祭司服,一共先做了三套,其中就包括重大场合穿的白色祭司服。
这日清晨,沐云放就起来沐浴更衣,由专门伺候祭司的侍从为他穿上了祭司服。
慕容玉朵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沐云放从内室出来。
这是他么?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风格。
白玉冠,束住了乌黑的发髻,白色的祭司服,金色的九头凤图案,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流动,黑色的滚边,显出了庄严之色。
白希的肌肤细瓷一般,剑眉飞扬入鬓,狭长的凤眸波光潋滟,秀挺的鼻子下,浅红的薄唇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时表现出来的风格,与以前完全不同。如果说之前他是清冷的,疏离的;那么现在他就是温和的,如玉的,那一抹笑意让他更加耀眼,美如神祗一般——更仿佛,他是遗世独立的仙子,卓尔不群。
看着慕容玉朵一直没有说话,只看着自己,沐云放有些心虚,问道:”朵儿,可有不妥?”
慕容玉朵立刻回神过来,笑道:“没有啦,我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幸运呢,找了这么出色的夫君……”
旁边的侍从不由都轻笑了起来。
沐云放满眼宠溺的望着慕容玉朵,缓缓道:“这样想就对了——走吧,时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