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不妨事。反正我本来就不打算争什么诗圣词王的。”白水满不在乎地笑着回答,又继续低头喝酒。
白若涵一脸无奈,冷哼一声,赌气道:“好好喝你的酒,我不奉陪了!”
说完,白若涵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向着评选诗会的地方奔去。
为了公平起见,李元清在烟雨楼的阁楼前面,挂了好些竹竿和绳索,将众人方才填写的诗词,一一给挂了上去。
一时之间,烟雨楼的阁楼前挂满了诗文,如同一道道黑白相间的帘幕,望之令人无比震撼。
白水这时终于缓缓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抬头望向那些诗文。
参加诗会的学子们也一个个走出大厅,围着烟雨楼的阁楼门口,对着挂起的诗文,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白水极目远望,不由得微微点头,心中暗暗赞道:“看来这些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一个个倒也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好字,优美的诗篇。”
“宁知天下事,得值一杯倾。这两句不错。”已经有人伸手遥指挂着的诗文,大声赞道。
“山寺寒钟远,流波竹海回。这两句也意境深远啊。”又有人称赞另一篇诗文。
“依我看,睹新少年惊华发,怀旧交游感逝波,这两句才真是令人感同身受啊。”人群中又有人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有人不服气,立刻还口道:“多少光阴须痛饮,卧听桃岸五更风。看这两句,是多么的潇洒自在,令人艳羡啊。这才是真正的好诗,好诗啊!”
又有人高声道:“我觉得还是这两句好——千万高楼岂不好,残书犹在眼慵开。不畏权贵,只爱诗书,大赞,大爱啊!”
李元清负手而立,远远看到众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热烈讨论,唇角不由浮起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心中暗暗想着:“这次诗会的作品,比前几次的可高明多了,竟然一下子就涌现出了这么多好句子,看来不限诗题和文韵,果然大大解放了众人的才思啊。”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发现了角落里自顾自喝酒的白水,于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立刻不满了,拉着几个人向白水那边走去,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狂妄自大,竟然丝毫不将世子殿下举办的烟雨楼诗会放在眼里?我们都在那里辛辛苦苦地评诗论文,你倒在这里饮酒吃肉,潇洒快活,简直是岂有此理!”
又有人附和着道:“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莫非真以为你是大周诗圣,当代大儒不成,真是好大的架子!来来来,说出你诗文悬挂的地方来,给我们瞧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抱歉,我还没写,”白水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如果你们要看诗词的话,恐怕是走错了地方。”
几人气的面色铁青,正要对白水发难,怀王世子却已经走了过来,抬手将众人拦下,然后对着白水笑道:“白兄何必故意藏拙?诗文大会,大家图个乐子而已。白兄权且给我个面子,随便写上一两首诗,应个景儿,如何?”
白水尚未答应,已经看到白若涵在一旁疯狂地握拳暗示,不得已之下,只好点头道:“既然世子殿下都这样说了,我再推辞,倒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也罢,今日就在这烟雨楼现个丑了。”
李元清面上一喜,又问道:“桌上的纸砚已经被酒污了,白兄要不要换一副来?”
白水摆手道:“不用了。你派人在阁楼那里,给我挂一张白纸就行了。”
李元清点头答应了。
不多时,在方才悬挂众人诗词的地方,另一侧原本空白的地方,这时忽然升起了一道长长的丝帛。
李元清倒是很给白水面子,直接在阁楼上挂上了一道丝帛。
挂好丝帛之后,李元清又亲自将自己之前写过的毛笔递给白水,笑着说道:“白兄,接下来,就看你表演了!”